到六楼,心想今天总算送出去了,不必再辛苦我的胳膊了。
南逸尘请李毅坐下,说道:“李副省长,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到我家来。你们是在这边办什么事?还是路过?”
李毅道:“哦,不,我们是特意来找南老先生的。”
南逸尘一脸的讶异:“来找我的?”
李毅笑道:“对的,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南老先生。”
南逸尘道:“李副省长有事,可以叫你的秘书给我打个电话嘛,我一召便到。哪里用得着劳动你亲自登门?”
李毅道:“电话召人,那是对下属才做的事。对南老先生您这样德高望重的学者,我理应亲自登门拜访。”
钱多在一边听了这话,嘿嘿一笑。
李毅瞪了他一眼,钱多便止住了笑。
南逸尘道:“我一介老朽之人,何德何能?还能劳动李副省长亲自来访?”
钱多轻咳一声,故意问道:“南老先生,家里就您一个人?老伴和子女呢?都不在身边?”
南逸尘神情一黯,摆了摆手,说道:“唉,别提了,我老伴去年过世了。儿子在米国发展,女儿去了法国。孙子们都随父母在外国。这家,就剩我一个孤寡老人了。”
李毅不禁心有凄凄然,说道:“那您怎么不随儿女到外国去居住呢?”
南逸尘摇摇头,说道:“落叶都要归根,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瞎折腾了,死也要死在故土啊!”
李毅道:“南老先生,那您怎么不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居住?”
南逸尘道:“这里挺好的。老了,不想瞎折腾。”
李毅心想,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待生活的态度吧!
也许,南逸尘就是愿意守在这老屋,因为这里有他对老伴子女的回亿。
李毅道:“南老先生,我有幸拜读过您的大作,今天来,就是向您请教的。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吧?”
南逸尘道:“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多!倒是你的时间,宝贵得很哪!我听说,你们今天晚上,又在宴请四海集团那边的人吧?”
李毅道:“是的。”
南逸尘道:“谈得怎么样?四海那边松口了吗?”
李毅道:“今天的会谈,我没有去,不知道情况如何。昨天是没有谈好的,四海集团撤资的决心很强。嗯,南老先生,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南逸尘微微一笑,说道:“李副省长,你能找上我门来,有些话,咱们就不必遮着掩着了吧?”
李毅呃了一声,说道:“南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逸尘道:“李副省长,你一定是听说了我向韩书记献策,下了你公安厅长职务之事,才上门来找我算账的吧?”
钱多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冷笑一声,说道:“南老先生,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不错,我们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李毅再次瞪了钱多一眼,不用说一个字,钱多便不敢再开口。
李毅道:“怎么跟南老说话的?你这大嗓门,别惊了南老先生,还不快向南老先生道歉?”
钱多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声:“南老先生,对不起!我是个粗人,不会讲话,得罪之处,万请海涵。”
南逸尘摆摆手,说道:“这位小兄弟心直口快,是个性情中人。李副省长,你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来。”
李毅道:“南老先生,您误会了,我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来请教于您的。”
南逸尘轻轻一笑,说道:“李副省长,明人面前,就不必说暗话了。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话,四海集团撤资,只是你耍的一种手段罢了!”
李毅微微一惊,问道:“什么意思?”
南逸尘道:“四海集团的撤资,只是你玩的一种游戏,至于目的是什么,呵呵,就不必明说了吧?”
李毅紧紧盯着南逸尘的眼睛,想看透此人的内心。
但他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南逸尘的眼神,深邃而幽静,让人捉摸不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南老先生,您说笑了。我可没有能力,去影响一个纵横天下的四海集团。”
李毅拿定主意,自己绝不承认。他以为,这是南逸尘在套话。
四海集团的真正主人,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东海省里,知道这一内幕的人也没有几个。就算是韩福东等人,也未必清楚!这个南逸尘,又怎么可能知道?
南逸尘道:“李副省长,你叔叔李元逍,是个富甲天下的大财主,你们李、林两家,再加上温家的影响力,在国内政坛,可谓一言九鼎。四海集团想要发展,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要借你们的势,就算不依靠你们,也不敢得罪你们吧?所以,如果你们向他们施加压力,是有可能迫使他们撤资的。”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