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笑笑,敞开喉咙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乖巧的丫环不知是伴舞还是保护,在小姐跟前有模有样的绕来绕去,跳来跳去。
柳三变的笑容虽然挂在脸上,可心里嘀咕着,何必出乖露丑,歌声不入流,曲调没有踩准点,音质铿锵有余而婉转不足,高音处毫无穿透力而近似于鬼哭狼嚎,低音处像断线的风筝飘得无影无踪,算了吧,哪里是熟悉的那样。
不过,在柳三变看来,这位小姐,优点还是有的,出奇的大胆,出奇的大方,哪里像那个人千呼万唤不出来。
小姐走到柳公子身边,趴在他的面前,脸对着脸,还不时地抛着媚眼,娇声娇气地问道:“本小姐还行吧?”
“行!”柳三变声音拖得很长,“太行了!”
“看不起我,讽刺我呀?”小姐收起了温柔,站起身来,右手食指点在柳三变的脸上,“敢挖苦本小姐,你大胆!”
柳三变也趁着酒劲,抓住小姐的手,拉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香,真香!”
“这就对了嘛!”小姐左手抓住柳三变的衣襟,右手挽着他的颈项:“跳舞,跳舞去!”
柳三变挣扎着,在乖巧丫环的帮助下,小姐和柳三变被分开,各自在竹椅上坐着。
柳三变微红着脸,观察着小姐,慢吞吞地说:“不跳舞,我不会跳舞,听我说,听我好好地说道说道,你给我听好,听好!”
“温柔美好似神仙恋,母夜叉恰如老虎钳,温柔能使铜铁弯,凶悍促成泥金坚。”柳三变指着躺着的小姐嘲笑道,“怎么能像你这样?”
“温柔,温柔。”小姐躺在竹椅上,“我温柔,温柔吧!”
“温什么柔?”柳三变指了指小姐,“酒鬼,醉猫!”
“不是,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吗?”小姐仍然躺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千杯,千杯,千杯少。”
“不,母……”柳三变看着脸蛋透红的小姐,停了下来。
小姐接茬道:“母性十足,体贴亲热,亲热!”
“应该手执纨扇,微笑着,掩着朱唇,百媚千娇。”柳三变站了起来,走到小姐跟前,弯腰下去,“跟你说,窃窃私语,一生忠贞,绝不负情!可惜,可惜呀!”
“可惜,可惜。”小姐重复着。
“以酒*,酒到而情至。”柳三变指着躺着的小姐,“脸似关公,意中无人,香帏不备,率性而为,杏花凋残,春已老去。无趣,无趣也!”
“无趣,无趣。”小姐似睡非睡地重复道。
“雅态全无,丑态尽显,天上人间!”柳三变端起酒杯,在小姐的竹椅边走来走去,劝道,“喝,我赋诗为你助兴!”
乖巧丫环一边护着小姐,一边照顾着柳三变,从他手中接过酒杯:“别再喝了,醉了。”她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扶柳三变坐下。
“我不曾醉过。”柳三变随口一边吟一边下船:“世间尤物意中人。纤细好柳身。心性高雅,素质惊心,倾国倾城。身处风尘,不称在风尘。不在风尘,不明平常情。”
“公子别走!”乖巧丫环叫道,前来搀扶柳三变,告诉他道,“小姐如今心愿已了,得到了公子的新词,公子下次来玩,必然可见装裱雅致之新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