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当她从报纸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再也坐不住,终于下定决心,回来!
可是,回来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婚期一天天迫近。她要以怎么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前妻?
告诉他:我不曾真正背叛过你,我还爱你,求你别不要我?
青梅竹马?
向他坦白:我就是小时候那个天天缠着你,逼你教我弹钢琴的笨女孩芽儿。五年前对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的,是我的父亲,不是我。求你别不要我?
“呵……”田小萌冷笑。任何一个借口,都不足以消除他心中的恨啊。
他那样决绝。五年来,明明那么轻易就能找得到,他却狠着心,就是不找,对她所有的事情不闻不问。或许,从她签下那份“离婚协议书”的那刻起,她便没了立场要求他,再为她做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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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浓茶喝过之后,凌子烈醉意消了大半。隔窗仰望黑洞洞的天边。似乎要洞穿什么似得,严肃认真目不转睛。手里捏着的“千纸鹤”随着夜的微风,轻轻颤着,像是就要飞起来。
良久,他回神。长叹一声,低头拆开这只跃跃欲飞很久的千纸鹤。上面依然是一行刺目小字-----我已经忘了你,你也忘了我吧。
凌子烈默默看了一会,回到床边坐下,将已经成为一片废纸的鹤随手丢进床头柜一个纸盒子里。那里,已经凌乱的躺着厚厚的一沓同样的纸片了。而旁边,是小半玻璃瓶被侥幸剩下的,却也命运堪忧的完整纸鹤。
五年来,每当他想她想到无法抑制的时候,就会拆一个来让自己醒脑。
“我已经忘了你,你也忘了我吧。”多冷静的一句话,多孤傲的姿态,多么不容置疑毫无余地……
可是,这么多年,他拆了叠,叠了拆……反反复复,却总不肯将那些纸鹤悉数拆解干净。是有多没出息,才被一只小草鸡攥在手心里,拿的死死的,掌控着他的喜怒哀乐?
凌子烈恼恨,却也无奈。
如果这一生注定要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欲罢不能、欲死还休、肝肠寸断、不能自已的想着,爱着……那么他认了。可是,她休想,休想在他生命里进进出出走走停停,这样毫无顾忌的折磨他!这五年,为爱受的苦,他要悉数讨回来!
她回来了。他知道!
今晚根本就不是梦,他也知道。
可是她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躲了。
躲?
看你还能躲多久?
凌子烈恨恨的想着,给杰森拨了通电话。
杰森是有多无语。为什么自己的老板总是喜欢半夜三更把人家从被窝里拎出来发布指令?他烦躁的拧紧眉头,恨不得隔着电话线将他薅过来暴揍一顿再扔回去。
“总裁,什么事?”他咬着牙,使劲嚼出这几个字,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凌子烈却直接无视,直奔主题:“查一下田小萌的住址。”
“田,田……田小萌?”杰森连吞了几下口水,混沌的脑子里慌乱的搜索着这个名字所对应的面容。
叮……,画面停住!
呀,这小二货……她竟又出现了?可是,是谁曾信誓旦旦大言不惭的说过:“以后关于她的任何消息都不要再呈报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