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老板端着一托盘小碗上来:“老规矩,每样粥一小碗,品着尝着,也就饱了。”
“趁热吃吧。”凌子烈靠着实木椅背,拿一碗粥放到她面前:“你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粥。”他说着顺便抽了双一次性包装的筷子,掰开,从自己兜里掏出手绢擦了又擦。
田小萌搭蒙着眼皮,忍着口水看他慢条斯理的做完这些,她埋头下去,却迟迟不动筷子。
凌子烈看着,心里别提多不忍。从来就是这样,她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总是拿胃出气。他拿起筷子,夹了菜送进她碗里,几不可闻的也叹了一声:“别纠结了,你想的,我统统没做过。”
田小萌楞了一下,缓缓抬头目光游离的看着他那一脸嫌弃又无奈的表情,良久,才嗫喏的答了一句:“哦。”
然后,就见某人被人摁了快进键似得,忽然来了食欲,三下五除二,刚刚还小半张桌子的粥,几分钟就纷纷成了摞起来的碗。
凌子烈别提多嫌弃,却的确拿她无可奈何。就着饿狼扑食般的吃相,改了多少年了,也还是当初那副德行。
田小萌自觉自己的吃相对不起这一桌子精美的食物,和对面坐着的精美的人,一边扫荡,一边不好意思的抬头朝他笑笑。算是抱歉。
那一脸傻傻的样子,凌子烈看着,又不禁喜欢的无以复加。
可面上,他却不打算轻饶她,冷冷的瞥她一眼,问:“不是分手了吗,吃那些飞醋还有意义吗?”
正专注于喝粥的小吃货,听着,不禁皱起眉头:“怎么没意义,就算是件妇女用品,我也有知道他在我之后,又被谁用了吧?”她一边问,一边也没耽误吃,嘎嘣脆的小菜放进嘴里,嚼得尤其狠:
“是罗莎莎吧?”她追问了一句。
“都、说、了、没、做、过。”他一字一顿,磨着牙,向她澄清。
等在喉间那布排好了的一连串奚落她的话,就这么硬生生被她这一句话给撞的七零八散,找不到中心思想。
妇女用品?
凌子烈想着,忍不住头冒青烟眼冒金星,一巴掌直接将她脑袋拍进了粥碗里。
这才稍稍解了点心头之恨。
也不知道是谁,偏偏口味那么叼,粥软了不行,硬了也不行,非要是那种吃起来糯糯的,不软不硬的样子,才肯多吃点。又不知道是谁,咸粥非不让放盐,甜粥也吃不惯放太多糖的。
贱有时真的是一种习惯,田小萌走后,他真的就犯贱的将这种变态的习惯坚持下来了。每周都打包一次这里的粥回去,摆上满满一桌,再一个人一口一口的品掉。
这其中的寂寞,恐怕田小萌一辈子都不可能懂。
一顿饭,在某人又是嫌弃又是不屑的眼神里总算是吃完了。
田小萌抚着章涨鼓起来的肚子意犹未尽的说:“其实还可以再吃一碗的,可惜老娘的胃今天不太熨贴,改天再过来补回来吧。”
凌子烈听着,尤觉这话塞耳,下意识伸手指头抠了抠耳朵。烦躁的起身拿上车钥匙自顾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