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魔王与陈安田脸色微变,劝说了几遍,可汪老佛却还是坚持不改。眼见得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将周边山头连成了一大片,两人只得作罢,向汪老佛唱了个肥喏,领了数百人向方腊住处跑去。
郑、陈二人赶到方腊住处,那边早已是乱作一团,满目都是哭喊奔逃的教众,不待陈安田开口询问,郑魔王早就一声令下,让手下用刀鞘枪杆打出一条路来,冲进院内,高声喊道:“圣公何在?圣公在哪里?”
两人从前门找到后门,只见满院狼藉的很,到处都是遗落的金银钱帛,却不见方腊的人影,连平日里贴身的亲卫也没有见到一个,陈安田不由得心中起了疑心,随手抓住一个侍女,问道:“圣公他老人家在哪里?”
那侍女见郑、陈两人此时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由得吓得瘫软在地,好一会儿才颤声道:“方才火起了不一会儿,圣公便领着亲卫出门去了,只说是去率领众人救火!”
“糟了,中了官军的奸计,快去救圣公!”陈安田跌足叹道,正要出门却被郑魔王一边扯住。郑魔王向那侍女问道:“你看见到圣公他们是往哪边去了?可有空手?”
“空手倒是没有,带了不少箱笼!至于方向,”那侍女犹豫了一会,伸手向山谷没有着火的那个方向指去:“应该是那个方向!”
“好个圣公!”郑魔王冷笑了一声:“倒是好快的腿脚!”
陈安田闻言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难道圣公竟然跑了!”
“还能如何?”郑魔王冷笑道:“这厮也不是傻子,看到火起就知道不对,脚底抹油跑了,倒是汪老还记得要我俩护送他!”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陈安田呆若木鸡的念叨了两遍,突然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有何难?地上这么多钱财,分明是情急之下遗留下来的,他若是救火要携带钱财作甚?”郑魔王踢了一脚地上的一块银锭:“也好,这厮往那边跑,倒是让我们多了几分逃生的希望!”
陈安田听出郑魔王话语中的几分冷意,问道:“什么意思?莫非圣公有危险?”
“兵法有云‘围师必阙’,你看看这四周山头三面皆有大火,唯有西面却是半点火星也没有,你说如果是你是官军,他会将伏兵留在哪边?”
听了郑魔王这番话,陈安田只觉得一股子冷意到了骨髓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郑魔王却不理他,自顾回头对自己手下大声笑道:“地上的钱财也莫要便宜了别人,你们想拿就拿,不过咱家丑话说在前面,眼下咱们还在官军围中,若是拿得多了,跑的太慢丢了脑袋再多的钱财是不顶用的!”
山谷中,六七百人行色匆匆,为首的大汉坐在一匹健骡上,方口大耳,生的倒是相貌堂堂,只是眉眼中一股子掩盖不住的仓皇之色,正是方腊。
“圣公,距离帮源洞也有十几里地了,都累了,让大伙歇歇吧!”方七肥将水葫芦递了过去,低声劝谏道。
方腊接过葫芦,喝了一口水,又将葫芦还给方七肥,他回头看了看,只见一行人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原来他们虽然带了不少驴骡,但多半都用来背着财物,人多半是步行,山间道路崎岖,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再强逼众人赶路只怕会激起事变,方腊只得点了点头,跳下骡子来。
“大伙儿都放宽心!”方腊不愧是聚众起事的枭雄,知道此时众人心思摇动,千万要打足气,不然说不定就有哪个脑子快的贪图官府的赏钱跑到官府把自己出首了:“官兵都是北人,比不得我们熟悉山路,只要甩脱了他们,他们就绝对再追不上我们,那时自然海阔天空。即便大事不成,大伙儿把钱财一份,个个后半辈子都能过上富家翁的日子!”
听了方腊这一番话,众人人心才渐渐安定下来了。方腊这才坐下来,方七肥又喜又佩的将干粮拿到方腊面前,低声道:“多亏了是圣公,若是换了旁人,哪里能够一下子就能安定人心!”
“快点吃!”方腊看了看四下,低声道:“待会你挑十来个信得过的,分头走!”
“圣公?这是——”
“人太多了,形迹容易暴露!”方腊低声道:“我有种预感,官军就在我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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