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枢密院!”马上萧干满脸愤然之色:“汉儿外结怨军,内掌中枢,国将不国!“
“话也不能这么说!“并骑的耶律大石不紧不慢的答道:“韩德让不也是汉人,不也入住中枢,还以亲王为裔呢!”
“这厮如何能与文忠公相提并论!”萧干脸立刻涨红了起来,原来耶律大石所说的韩德让乃是辽国历史上的一个传奇,此人本是一个汉人,但深得当时摄政的萧太后信任,位高权重不说,甚至萧太后本人下嫁于他,辽圣宗以父事之,可谓是辽国的太上皇,死后入葬辽国皇陵,比起这位来,李处温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李处温自然是不能与文忠公相比,可现在的局势可比当时险恶百倍呀!”耶律大石说到这里脸色变得非常阴沉:“如今先帝远迁,五京已失其三,国家其实只剩燕京道一地,这些汉臣身后便是燕地大族,又与怨军联接,若是离开了他们的支持,魏王的位子肯定是坐不稳的,对李处温优容也是不得已!”
“那我们就看着大权旁落?”萧干一听急了,他的亲妹子就是耶律淳的正妻,关系亲厚无比,可谓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要赶快募兵!”耶律大石低声道:“只有手里有了兵,才能后震慑怨军和汉臣,才能抵御金人与宋人,就算最后打不过了,最多我们举族西迁就是,绝不能留在这里做别人的奴隶!”
“说得对!”萧干点了点头道:“那我明天就出城去族中招兵,燕京这边便由你看着呢!”
“嗯!”耶律大石道:“也不必再去和魏王说了,他心里也希望如此,只是在他那个位子有些话不好说出来!”
李府。
李处温是一个生活十分讲究的人,他本出身燕地大族,家中历代为官,田宅丰厚,自己又与辽天祚帝宠臣萧奉先有旧,有恃无恐的他接引奉迎,索贿极多。他在燕京的宅邸虽然看起来不大,但里面的装潢用具、俊童俏婢却是一等一的,只怕连身为南京留守的魏王耶律淳府邸里也是比不过的。
“父亲!”刚刚升至少府少监的李爽笑嘻嘻的呈上一杯热腾腾的参茶,笑道:“您一个汉人今日能入住枢密院,在本朝历代里能比得上的也是屈指可数了。”
“呵呵!”李处温喝了一口茶,稍微品味了一下:“拥立之功,又外有强援,这不过是寻常事耳!”
“都是父亲深谋远虑!”李爽恭维道:“此番下来,我们李家至少又有数十年的荣华富贵了吧!”
“哪有这般容易!”李处温将手中茶杯往小几上一方,早有婢女拿走,他站起身来:“这燕京小朝廷,存亡不过是呼吸间事。若想李家有泰山之靠,现在就得多做筹备!”
“父亲教训的是!”李爽赶忙点头:“我已经在南边那个宅子里存了七百副甲具,还秘密从庄子里运进来了不少人手,都是勇壮汉子——“
“罢了!“李处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了儿子的摆功:“快磨墨,我说你写!”
“是,父亲!”李爽赶忙站起身来,他让婢女退下,自己走到书桌旁先磨了会墨,将鼠毫紫管笔蘸饱了墨,抬头等待着父亲。
“马家贤侄,北极寺中,十年之期犹在——‘
李爽用他那手漂亮的颜体字在纸上写下一行行文字,随着纸上的文字行数增多,他惊讶的发现这封书信的内容分明是刚刚在留守府中所发生的一切,父亲分明是将这些机密传递给这位姓马的神秘人物,而显然这个神秘人物并不是属于辽国这一方的。李爽不禁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父亲。
“此人姓马名植,是为父亲的知交,他现在在南朝之中,已经身居高位,乃是童贯的身边人!”李处温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儿子解说道。
“那父亲您这是——”李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我这也是不得已,李家一门三百余口,不得不留下一条后路呀!”李处温叹道:“你记住,我们与那些契丹人与奚人不同,他们是与国同终,我们可不是!”
“孩儿记住了!”李爽被一种巨大的惊喜给充满了,父亲的城府和机智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崇敬,他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将父亲的话语抄写完毕。待其干了以后,小心的封好。接着李处温道:“你再将我方才说的今日内容再写一封信,语气要恭谨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