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吕不韦是如此不留余地,直接让管中邪下场。
但事到临头,他又绝对没有让自己兄弟去面对管中邪这等高手之理,只得起身道:“久闻管大人剑术出众,既然管大人有兴趣,就由项某陪大人玩玩如何?”
管中邪方要答应,却看到莫傲冲他摇了摇手,指了指边上的一人,管中邪一愣,随即明白了莫傲的用意。
“项大人莫急,项大人若要领教管某剑术,待管某会过荆副统领后,自当奉陪。”
项少龙心中着急,却见吕不韦阵营中又站起一人道:“项少龙,你既然敢下场,便由连某奉陪你先打一场,如此你和管大人各战一场后再度交手,才是公平。”
“你是何人。”项少龙见吕不韦一方如此纠缠,恼怒道。
“鄙人连蛟,项少龙,你可还记得连晋么。”那剑士大步走入场中,两眼流露出仇恨的神色道。
项少龙猛地想起自己在赵国的经历,当时他和卫国剑手红缨公子连晋争夺乌廷芳,与连晋在赵王面前比武,将连晋当场击毙。眼前这人和连晋有五六分相似,却更为强壮,应该是连晋的兄长之辈。果然听连蛟道:
“项少龙,今日便由连某和你算算这手足之仇。”说着,他竟然抽出了腰间佩剑,直接向项少龙逼了上去。
“轰”
就像是在大火中浇了一桶油,原本就被连场恶战的气氛激得热血沸腾的众人,一齐高声呼喝起来,无论是项少龙,荆俊,还是这连蛟,管中邪,都是如今咸阳响当当的人物,秦人最是好武,能够看到这等高手下场相搏,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有小盘,一脸紧张,忍不住向秦王说了两句。
就看到秦王站起身来,大声道:“各位卿家,今日是田猎盛会,乃是庆贺的日子,孤和政儿,都不想看到有流血场面出现,各位都是大秦的精英,即使交手,也请按着切磋竞技的原则,点到为止。”
“遵旨”四人向秦王行礼道。
项少龙固然是松了一口气,而吕不韦也因为自己一方在心理上占据了上风而得意不已。
有了秦王发话,连蛟只得将拔出的利剑又收了回去,但拒绝了穿护甲,项少龙自然也免了,至于荆俊和管中邪,一个身手敏捷之至,一个艺高人胆大。都是各持木剑,两两相对起来。
四人八目,各自盯着自己的对手,四支长剑,一起扬起。
管中邪目光冰冷,牢牢地盯着对方的荆俊,就像是一条盘起了身子的毒蛇,盯着他对面的猎物,仅仅是那一份气势,就压得对方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荆俊先前还是站着不动,但没有坚持到几息,就在方圆之地活动了起来,像是一只灵猿。
在项少龙兄弟三人中,他的剑术造诣最低,但身手却是最灵活的,面对管中邪这等可怕的对手,只有不被对方把握住自己的动作,才有一丝机会,若是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对方锁定住自己的行动,恐怕只要管中邪一出手,就可以让他倒下去。
而另一方,率先行动的却不是项少龙,连蛟咬着牙,中宫直入,向项少龙逼去,项少龙双目紧盯对方双肩,忽然踏前半步,以双手握住剑柄,紧收腰际,剑尖上指,斜斜挑向连蛟的来势。
这是不折不扣的针锋相对之局,两人间的新仇旧恨,以及边上那两个人的对决,都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两人的心神,所不同的是,连蛟对管中邪有着十分的信心,而项少龙却知道,荆俊很难是管中邪的对手,这让他不得不放了三分心神在荆俊一边,此消彼长之下,两个人的气势竟是相差有限。
在场边,滕翼望着场中的形势,心中十分不安,他知道,项少龙的实力远在连蛟之上,但要想胜过连蛟,却也需要花上一番手脚,而荆俊却会面对最大的压力,他略一沉吟,向着管中邪和荆俊的位置走了几步,隐隐有和荆俊互为犄角,牵制管中邪之势,这两步一跨,项少龙对荆俊的担忧便少了一分。
在另一边,许商低声哼了一声,也站到了场边,他和连蛟交情不错,见到滕翼的行动,他也毫不犹豫作出了反应。
即使用的是木剑,但场中的四人无一庸手,且都没有穿护甲,如果刻意施为,照样能够对对手造成严重的伤害。
气氛愈发紧张,像是在每人的心头压上了一方巨石,而在这时候,有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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