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用纸很薄,层层叠叠的。
所有的箱子现在都是满满的,很沉重,两个人都抬不动,云儿只好一小箱一小箱地往出拿。鱼儿水儿在第一层桌子上接着,月儿、莲儿在下面接着。凌娟也跟着帮忙。鱼儿是最敢说话的:“主子啊,您拿的这个小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纸葫芦。”
“纸葫芦您也买呀?咱们不会自己叠吗?”
“你看见就知道了。”
“喔。”鱼儿的印象里,纸葫芦就是女人们自己叠的那种四四方方带两个或者四个耳朵的纸葫芦,那个用红纸自己叠就是了,还用得着花钱买?当然她不敢说出来。
一个大箱子纸里有四千八百个纸葫芦,一个小箱子里是一百个。从工艺美术厂买的货物很多,纸葫芦占的比重不是很大,只有二百箱。
除了凌娟以外,其他几位小姐妹对云主子的大箱子都非常好奇、感兴趣。她们喝过云主子带回来的饮料、吃过小食品,很喜欢那些东西的精美包装,吃完里面的东西,花花绿绿的包装纸都悄悄留下了。不知道云主子说的这个纸葫芦是个什么样子,一个个的抻着脖子等着看新鲜玩意儿。
鱼儿水儿是云儿的陪嫁丫鬟,是最信得过、最得主子青眼的。抽调到凌娟身边服侍的三等丫鬟月儿和莲儿也成了能直接得到主子吩咐的人了。就连二等丫鬟兰儿、蕙儿、静儿还没来呢,当然了月儿和莲儿是沾了凌娟的光。
云儿生来的急脾气和洒脱麻利的行事作风就是干活一阵风,那两只手捯饬得才快呢,很快就把一个大箱子里的小箱子都折腾完了。还没等鱼儿几个看明白,云儿就把一个偌大的纸箱变成一张厚厚的纸壳片了,倒是少占了不少地方。
先拿了一箱子的纸葫芦,接着拿了一箱子的五彩线和一箱子小笤帚,最后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塑膜口袋装的香囊,每口袋一百个。这些香囊不是先前买的样品,就是工艺美术厂的成品香囊,一个口袋里的香囊都是一个种类的。看别的还好,几个丫鬟姑娘只是牛眼惊愕的样子,看到香囊,月儿第一个发出尖叫。叫完了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小脸通红地跪下了:“主子对不起,奴婢失态了。”
“这也值得大惊小怪的?行了、行了,以后注意,起来吧。”
鱼儿小声问道:“主子您拿出来这些好玩意儿做什么用啊?”
“卖了换钱。你们说能有人买吗?”
“卖了?您说是卖了?奴婢没听错吧?当然了,如果是卖了,肯定有人买,这么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
“你喜欢?真的喜欢?水儿妹妹你呢?月儿、莲儿你们两个都喜欢?”
三个人立刻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嗯、嗯!喜欢!”
“凌姐姐你呢?也喜欢这些东西?”
“是个女人都喜欢小巧、精致的东西,我也喜欢。”
“既然喜欢就好,发给你们每个人一点,端午节好用。不过呢,你们谁能告诉我,哪位家里有当货郎的或者是开店的?亲戚、朋友也行。”
“主子您问对人了。奴婢就知道一位货郎小哥。”这是鱼儿说的。
“你行啊,人脉很广嘛,连货郎小哥都认识。”云儿调侃了一句。
“奴婢说的货郎小哥是水儿妹妹的小叔子纳兰东贵,原本是学木匠的,活儿也不错,专门给人打家具,可是京城的木匠太多了,东贵又年轻,人们都认为年岁大一点的人手艺纯熟,所以他的木匠活儿就吃不饱。但是他也不闲着,没有木匠活儿就挑着自己打的货郎担,走街串巷,卖点簪花戒指、脂粉头油什么的,赚个零花钱儿。有一次奴婢和相公沐休,带着蕊儿上街,还看见过东贵弟弟卖货,那态度好的,不笑不说话。七八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围着他买东西,他一个一个的答对,一丝不乱的。”
“对了,在异域的时候,倒是听亮子说过水儿妹妹的小叔子,还说他人品好,水儿妹妹你说说?”
“我家三弟那人人品确实不错,街坊邻居都夸他。谁家有什么事,他都帮忙,谁家的家具坏了找他给修理修理,从来不要钱。就说今年二月里,他挑着货郎担从一个胡同口路过,听见有女子呼救,连想都没想扔了担子就冲了进去。这是个死胡同,三个登徒子把两个姑娘拉扯到这里欲行非礼。东贵弟弟跟我家东德学了几年功夫,二话没说就把几个歹人打跑了,救下主仆两个姑娘。主仆二人泪流满面,给东贵磕头,还问他姓氏名谁、家住哪里,东贵不肯说,还把主仆两个给送回家,没进屋就走了。”
“英雄救美啊,这样的人品相当不错!后来呢?有没有后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