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劫匪的一枪,就不能使用这个东西了,把它给了臣用。二十几个劫匪把我们三个包围了,我们也没什么武器,就用这个搋子打他们。您也知道臣练了十多年的少林功夫,还有田亮练的是道家功。臣用搋子打他们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的,把搋子给搋到一个匪徒的脸上拔不下来了,那个东西就是把马桶里的粪便吸出来的作用,可是粘到人的脸上就很难下来了,旁边还有匪徒呢,手上的铁棍打到身上骨头就得断裂,臣就急了,把那搋子使劲拽了下来,一看那个匪徒给憋的,都喘不上了气儿了,嘴里还吐着什么。……”
皇上突然明白了,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后来呢公安的人进了小楼,跟我们一起打那些匪徒,他们已经被我们打伤了不少。没有招架能力了,全部被公安逮捕了,我的云儿也救出来了。”
“谢天谢地,小嫂子平安无恙!”皇上大大地出了一口长气。同时他也知道了皇兄、皇嫂所遇到的危险和艰辛。
王爷回府以后,皇上想休息一会儿,躺到床上说什么也睡不着。总是想着皇兄说的小嫂子遇到的危险,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皇兄买布让陈掌柜代卖,却被人给盯上了。刑部侍郎怎么掺和到这件事情里边了?还在审讯陈掌柜的时候说他有秘密纺织的场地,不行,一定要查出来这个刑部侍郎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于是天亮以后他便把赵铁焱找来,密授机宜。
侍郎大人身上穿着囚衣,在牢栅里走来走去,刑部侍郎会不懂得刑部是怎么对待犯人的?第一关就是初审,被审的犯人很少不受刑的。人都是血肉之躯,谁不知道那些老虎凳和皮鞭、烙铁的可怕?侍郎依稀还记得某次自己参加初审的那个犯人身上的肉被烙铁烫熟了的味道。他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全部招供,免受皮肉之苦。但是招供的时候也不能满嘴跑舌头,得想好了哪句话怎么说,要不然就可能得罪审讯他的人,那样就会死得很惨。
可是侍郎大人的预料失灵了,审讯他的不是刑部的官员而是皇上!
他可不敢欺瞒皇上,欺君之罪罪不可赦!
跪在皇上面前,侍郎大人就想了,还是亲近皇上吧,皇上年轻,还有几十年好活,太后已经四十多了,再活二十年就不错了。
“说吧,你为什么对陈掌柜的布料感兴趣?”皇上一点都没疾言厉色,好像跟他聊家常。可是皇上眼睛里的怒火却没有掩盖严实。
侍郎大人正琢磨着怎么说呢,皇上又问了一句:“是谁跟你说的陈掌柜有秘密生产细布的地方?别想蒙混过关啊,别以为你是刑部的骨头就硬了。”
“是内务府的方公公跟卑职说的,他让卑职抓了陈少爷,严刑拷打,不愁问不出来。”
“是你的官儿大还是他的大?他不过是个太监,你这从二品的侍郎居然听他吆喝?滑稽不滑稽?你就说说这位方公公,怎么跟你说的?”
“方公公说他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奴才不敢违抗懿旨。”
“他的懿旨呢?你看见没有?”
“方公公说是口头懿旨。”
“口头懿旨你也信?猪都比你聪明!你敢和方公公对质吗?”
“敢!卑职才不怕他。”
“铁焱,你去把方公公请来吧。”
一刻钟后就有一个尖嗓子被带到这里来了,接着就给皇上使劲地磕头:“皇上啊,老奴都要冤枉死了!皇上!”
“这话你跟侍郎说吧。是侍郎大人冤枉你了还是朕冤枉你了?”
“侍郎大人,您不能看着老奴是个废人你欺负老奴吧?”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不是你说接到太后懿旨,太后让你和卑职一起查前门大街那个玉龙布庄的宽面布是从哪里来的吗?您说您怀疑陈掌柜的有个秘密织布地点,让卑职出面把陈掌柜的抓进刑部严刑拷打,他就会说出来,然后咱们把那个地点据为己有,想赚多少就赚多少?”
“皇上您听听,这不是诬陷奴才吗?奴才不过是内务府的一个跑腿学舌的太监,连个儿女都没有,要那些钱有用吗?”
“你这个死东西!说过的话都不如放屁吗?”
铁焱一声暴喝:“嘴巴放干净点,你是在皇上面前!”
“皇上恕罪啊,卑职是气愤不过,方公公怎么说完就不承认了?”
方公公用蔑视的眼光看了看侍郎大人:“老奴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皇上说话了:“这个好办,侍郎大人说,方公公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让侍郎大人和方公公一起查陈掌柜的秘密织布地点,问问太后不就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想不起来?”
方公公脸上的肉痉挛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皇上,太后的懿旨是口头的,没有书面……”
“口头、书面都没问题,问题是你有没有假传懿旨?朕问过皇额娘不就知道了?”皇上起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