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额娘先前也是姥爷的弟子,所以你就不是背叛师门,跟你额娘学吧,她的画艺已经超过了姥爷,她是姥爷的女儿,你跟她学是一样的。以前你额娘生病,现在已经全好了,是个正常的人,对人也很和气,不用怕。姥爷有生意上的事要帮助王爷和你舅舅。”
先生就是想培养煊儿有个一技之长,将来有个傍身的饭碗。万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侥幸逃脱,也不至于沦落为乞丐。他才不想让外孙支持哪位皇子争夺龙椅,那种事情就和押宝一样,押对了咋好咋好,站错队了那就是满门抄斩。先生还突发奇想过把煊儿带回河南开封,隐姓埋名,远离朝廷。他已经感觉到太后对王爷的忌惮,很担心。自己年纪大了,死活无所谓,孩子们都还小……
“姥爷,煊儿要是和小额娘学画,她会不会训斥、打骂煊儿?”
“不会的,煊儿这么聪明,学什么都快、你额娘喜欢你还来不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多顾虑?姥爷送你去。”
就在祖孙两个刚出大门的时候就碰上了来云儿这里歇息的王爷:“下官给王爷请安。”
“先生,再见到本王,拱拱手就行了。都在家里,不用那么繁琐了。”
“是,既然是王爷说了,下官照办就是。”
“你们这爷儿俩是……”
“煊儿想和他额娘学画,又不敢自己去说,这不是,缠着下官给他讲情吗?”
“煊儿你想学画是好事嘛,自己的额娘怕什么呢?你是他儿子,就是训斥你几句也是应该的,这么小,脸皮倒是够薄的。这样吧,先生您也来,咱们一起看看云儿的画。”
“这好吗?云儿是您的女眷……”先生有点犹豫了。
“您想的太多了,她再是本王的女眷,也是您的女儿不是?小的时候您不是也抱过她吗?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来吧。您喜欢山水画,本王是知道的,云儿也在尝试画山水,只不过是把山水和花鸟都结合在一起了。”
“哦?还有这种画法?下官倒是要看看了。”
“以后呢,你就和您的女儿多多交流,云儿在异域的时候,和我们住的那家韩大姐的女儿学了几样新画法,本王虽然不懂得画画,倒也觉得耳目一新。到了,先生先请进。”
“王爷先请。”
来到云儿房间,云儿主仆先给王爷请安、给陈先生请安。”
王爷笑呵呵地说:“本王给你送来一个弟子,一位画友。煊儿,见到先生为何不拜?”
煊儿赶紧跪下,给云儿磕了三个头:“师傅在上,请受弟子跪拜。”
“起来吧、起来吧。你是为师的第四个弟子了。”
“啊?煊儿都排第四啦,前三位师兄是谁?”
“不能叫师兄,大弟子是你舅妈、二弟子是你张姨,三弟子是蕊儿。老爹成了画友,有点惶恐。您是云儿画画的启蒙老师,还是叫您先生吧。”
“叫什么无所谓,爹是来看你新画的画。”
“不好意思啊,云儿班门弄斧了。还请师傅多提意见。”云儿把盖在画好的大画上面的宣纸揭开,下面的画就露了出来。王爷和先生的眼前一亮,一幅“富贵牡丹图”便呈现在眼前。牡丹就是富贵的象征,所以画面以牡丹为主。不知道云儿是怎么画的,一丛鲜活的牡丹带着露水怒放着,先生仔细看那露珠,好像马上就要滚落下来一般的逼真。心说:“这丫头的画艺简直就是一日千里!”牡丹的后面是两只洁白的孔雀,一雄一雌依偎在一起,十分恩爱的样子。还有给牡丹当陪衬的水仙、太湖石和远景的花树,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云儿你这牡丹比冷饮店大厅里那张还要有些进益。”
“是吗?多谢爹爹夸奖。希望提出不足。”
“我再仔细看看。”先生很认真地看着女儿的画,心里暖融融的,非常感激王爷。要是云儿每天在柴米油盐当中打滚,哪里会展现这般才华?
“阿玛,煊儿也想看看额娘的画。就是个子小,看到的不太多。”
“阿玛抱着你看。”王爷把煊儿抱了起来,这下煊儿能看到整张的画面了。
“太好看了!”煊儿一脸的惊喜,“煊儿一定好好跟着额娘学。”
“你真的喜欢画画?”
“嗯!”
看了一会儿,先生就想找借口离开:“王爷,下官还要沐浴。”
王爷知道先生在这种场合很拘谨,便温和地笑道:“好吧,先生就回去休息,以后经常和云儿交流。”
“是是,下官告退。”
王爷在云儿这里坐了一会,煊儿就在纳兰的护送下和两个随侍的小太监回前院了。煊儿的真正住处就是福晋对门的东暖阁。
云儿对站在案子跟前的鱼儿水儿说:“不早了,你们歇息去吧,我是担心鱼儿姐姐害喜,不舒服明天就不用来了。”
“没事的、没事的,月份还小,做什么都不碍,奴婢不跑不跳的,您放心就是。”
鱼儿水儿离开之后,云儿给王爷端来茶点。王爷在正位上坐了,笑呵呵地问云儿:“听亮子说给你安了几台缝纫机?”
“是,是几天新样的、比先前安的要复杂一点。云儿是想让鱼儿水儿先学,看她们几天能掌握熟练。”
“这样也好,可以心里有数。咱们这位新任的总管大人很有能力啊,这才接手多长时间,府上就秩序井然了。他是你哥哥,就是到你房里来也不用忌讳什么。”
“云儿到现在还有点象在梦里一样,不大相信那个和云儿在异域一起出去买东西、什么重活都抢着干的田侍卫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其实啊,就是从小不在一起,二十几年你父母一直是你一个女儿习惯了。可能亮子也有点别扭着,虽然是你父母的亲骨肉,毕竟是没在一起生活,一下子融入你们的生活也不现实。不过我看着亮子很努力,对你父母很孝顺。尤其是你母亲,对亮子就疼得不行,好像亮子对你父亲有点惧怕。”
“是,他和云儿说了,说老爹学富五车,他却是个武夫。”
“这个顾虑就不应该了,各人的生活经历不同,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子承父业吧?武夫也可以弄学问嘛,文武全才的人多着呢,比方岳飞、比方周瑜。再说了,亮子掌握的学问也不见得比你父亲的浅。也许,他从小被掉包,就是为了今天这个使命。”
“您说的太对了,这样的情况真的是极少,偏偏给他碰上了。就是觉得他从小就吃苦,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兄妹两个是同一个父母的嫡亲兄妹,云儿小的时候就是在父母的百般呵护下长大,他那么小就被伯母虐待,本来是有父有母的人,偏偏……”
“别想那么多了,可能这就是他要走的路。好在是离开父母也有人疼、有人教的,没走歪路,不是很好吗?怎么多愁善感的?不早了,安置吧。你沐浴了吗?”
“沐浴过了。云儿把孩子接过来,要不晚上还要吃奶。”
“一起去。”
云儿知道,王爷今天就是来飞云楼过夜的。王爷做事很少让人挑理,他没有在凌娟搬走的当天就过来,那样就会让凌娟很尴尬:“你可搬走了,我已经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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