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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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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布莱恩依旧没有睡去,长期以来,他都保持着冥想的习惯,或者静静地沉思,但是今晚,他睁着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有警报的声音,一个人突然站在子爵的前面,他处于完全隐身的形态,除了视网膜强化之后的布莱恩可以看到一个红色人形之外,任何人都没有发现一丝踪迹。

    整个托比镇,关键位置都布置了金属地网,伯恩还设置了一些警示魔法阵,这些都没有难住马里恩,布莱恩觉得很满意。

    “不愧为暗流刺客公会的副会长,无声无息就进入了子爵府,我的守卫对您来说,简直形同虚设。”布莱恩称赞道。

    “得了吧,如果不是您告诉我,那些金属地网的位置,说不定我早就被抓起来了。”马里恩道,“地网真是防备刺客的好办法。”

    “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布莱恩问道。实际上他已经通过悬赏大厅,联系上了圣心城的一个濒临解散的刺客公会,并把其中的几个重要人物,收为己用,在征战蛮族之前,就建立了自己的情报机构。这些事情,没有别人知道,贝西墨刚才的提醒,布莱恩在影子大叔训练刺客的时候就想到了,但是不能告诉老贝,只好在口头上应付一下。

    只要布莱恩在子爵府,马里恩都会前来汇报暗流公会打探的隐秘消息和他们的监视结果。

    “先说说您昏迷的这几天吧,总的来说,人心虽然不安,但几乎没有太大的异动,绝大多数对您是忠心耿耿的。”马里恩道,“尤其是托比镇,商会、军队、治安厅都依然在履行他们的职责,白羽护卫团团长加拉赫,下达了最严苛的军令,来确保军心稳定,同时他还派人严密监视枫叶护卫团,担心他们搞小动作。”

    “老朋友就是老朋友,非常靠得住。”布莱恩感叹一声。

    “不过镇长沃拉斯顿先生,又犯了老毛病,提前打起小算盘。他担心您醒不过来,接着封地的各方势力会分崩离析,自己手里没有军权,抢夺资源自然弄不过别人,于是想从商会那里捞笔钱,继续做一个富商。不过萨琳娜小姐并没有同意他的任何建议,还用扫帚打了他一顿。”

    “是嘛,这娘们。”布莱恩忍俊不已。

    “枫叶镇其实也很稳定,毕竟您昏迷的时间不算太长,人们也搞不清您究竟会不会醒来,都处于观望的状态。”马里恩道,“军队不乱,其他人也不敢生事,枫叶护卫团的副官富勒和卢克,都是丽莲小姐的学徒,其他的军官,则是学徒的学徒,有丽莲小姐在,自然不会胡作非为。”

    “就没有一丝不正常?”布莱恩不太相信,人心还是难以预料的。

    “只有一个人,就是王尔德团长,他感觉富勒和卢克担任副团长之后,把他给架空了,这件事是您故意安排的,所以一直不满,在得知您昏迷后,秘密约见了蓬尼城的军官。”

    “怎么,想来个里应外合?”布莱恩眉头皱起来。

    “是的,这些人的确有这个打算,芬恩城主上次被您欺骗之后,想找机会报复,他知道新皇帝准备处置您,而艾萨克侯爵迟迟不肯动手,于是觉得立功的时刻来了。不过,蓬尼城的军队您是知道的,完全没有纪律和战斗力,集结加上后勤筹备竟然用了四天时间,还没出城,就得知您已经醒了,只好又放弃行动。”

    “我醒了他们也可以来打啊。”布莱恩撇撇嘴,言辞之中带着鄙视的味道。

    “呵呵大人,您醒着,谁敢打?”马里恩道,“王尔德知道您真正的实力以及和矮人的关系,一看事情不妙,连团长的位置也不要了,准备逃往蓬尼城。”

    “然后呢?”布莱恩意识到了什么,盯住淡红色的人影。

    “然后就被我杀掉了。”马里恩道,“我擅自做了决定,王尔德的背叛加上他所知道的事情,我想您是不希望他活着的。”

    “唉,我说过,暗流刺客公会只负责情报工作,不搞暗杀。”布莱恩摇摇头。

    马里恩沉默无语。

    “可是这个王尔德真的该杀,下不为例吧,估计我不会再昏过去了。”布莱恩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五个晶钻,交给马里恩,“尽量不要用杀戮的手段来解决问题,有时候杀了人更麻烦,你先去吧。”

    布莱恩有心要培养王尔德,虽然他知道这货不称职,但是毕竟是枫叶镇军队的老军官,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原本以为,在众人的帮助下,王尔德会有所改善,谁知他却选了一条极端的路。

    每个人都有缺点,布莱恩不希望自己,容不得别人存在毛病,比如沃拉斯顿,虽然一直贪心自私,但是在管理小镇事务上,还是能力突出的,只要控制的好,监督到位,沃拉斯顿的缺陷就会被克制住,而发挥出他的优势。

    其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是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别人,谁也不能指望普通人像书里的圣人一样,天天为大众着想。布莱恩已经和贝西墨讨论过,就是要他制定一套律法,既保护私利,又约束和监督人的贪婪,只有这样,才是合理的。

    人类,他的灵魂极为复杂,布莱恩已经看到了,洛宁族设计人类,出于某些需要,就是要让人类有着不断进取和占有的欲望,从而完善改进,衍生更先进的灵魂。

    所以,不管自私的暗流如何在心底涌动,布莱恩都会给每个人划出一条底线,而律法,正是这条不可逾越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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