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和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再无半点慈悲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杀气,但偏生让人感受不到半丝的恶念,仿佛杀你是为了救你一般。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金刚入胎藏,方证业报佛!”
伴随着这一声的业唱,红袍和尚双手镀金,直取二人之性命,速度不快,却像是两座大山缓缓压来,给人以窒息之感,仿佛天空之中,现出一个巨大的卐字,定住一切身心。
老四本还想继续动用万年桃木符,但受此影响,手脚眼皮居然半点都动弹不得了,浑身僵住,只剩下眼角的汗珠,才滑到鼻尖,而金手已快捏了下来。
“红佛,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我的徒儿!”虚空之中,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的响起,六爻阵势中,风火二柱不知何时调转了方位,直直撞了过来,倘若对方执意如此,那就是两命换一命。
“师父!”二小惊喜的叫道,仿佛只要是师父在,那一切都不用怕。
很显然,红袍和尚并没有勘破生死之关,面色一变,将手一合,密宗佛光直化作一团黄光,无数卐字在其中起起伏伏,稍一接触,便退到了百丈开外,合手一礼,勉强笑道:“原来是李施主,青丘墟一别,许久不见了!”
这红袍和尚正是数年之前,杀剑腾空出世时的争夺者之一,也是喇叭教的长老,这喇叭教又被称之为藏地佛教,是密宗的一支,传到如今,相当的兴旺,号称中土第一外道,而喇叭教当代教主红发老佛,跟普度和尚并列为当世两大圣僧,当然,这是在普度没有造反之前的事了。
“师父,就是他欺负我们,快揍他!”小六二话不说,打小报告先。
红佛虽然表面上笑呵呵的,但心神已经戒备到了极点,头上甚至现出一颗舍利子的虚影,当年二人初见面的时候,道士只是个初入江湖的菜鸟,但随着这些年干的各种大事,成功的将声望刷到了凶恶的层次,比之教主红发老佛都不逞多让,由不得他不小心应对。
“看在你我还算是熟悉的份上,留下一只手吧,”李道士的声音又传来,“毕竟佛道本一家,面皮扯的太破,贫道也不好交代!”
红佛如止水的心境差点就被搅乱,无明业火差点就要窜上头来,什么叫不好交代,自断一只手,这面子就能过去了?
二小顿时满眼星光,师父就是师父,人还没出场呢,说话都那么霸气,不过未等他们崇拜完,一道密音就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徒儿们,做好跑路的准备,这一次,为师撑不住了。’
“……”
‘师父,这种小角色你怎么会收拾不了,莫不是在开玩笑,’老四在心中不可置信的回道,主要是某人平常装的太过‘高人’,让徒弟产生了一种师父无所不能的错觉。
‘废话,你要是在丑乙、卯丁二阵卦中,看为师怎么血虐对方,教对方怎么做和尚,但问题是这洞真殿在十二层,为师在第二十八层,手完全够不着啊,能勉强改变阵势已经是极限了,等为师再装上两句,你们就准备跑路吧。’
二小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不知是因为偶像的破灭还是节操的破灭,但对于李某人的脸皮厚度终于有了新的认知,都是这种情况,居然还能装,而且还装的这么有格调!
“红发教主偏安一隅,现在看来,倒也不真是那么的清心寡欲嘛,难道欲效仿普度?若真是如此,待贫道此事一了,说不得就得效仿大老爷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到你藏地传一传我青城教义,”李道士看似平静的道,但言语之中,却仿佛极其认真。
这一下,轮到红佛脸上生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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