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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赞成大量快速培养西学人才,尽快发展提高自身军工实力,唯有如此,大清才有足够的实力立于不败之地!况且,婆落洲也不容久拖不决,须的尽快加强南洋水师之实力。”
见他拿婆落洲说事,穆章阿心里一沉,索性直言不讳的道:“造船厂、军工厂皆非朝廷产业,元奇这是借海军学院之名为元奇自个培养人才!”
“皇上。”祁寯藻不紧不慢的道:“海军学院本就是元奇出资筹办,元奇有点子私心,也是情理中事。”
身为理藩院尚书的赛尚阿和左副都御史何汝霖都是新晋的军机大臣,向来面圣都是寥寥数语便结束,哪里会想到会如此扯皮,一见三人各持己见,争论不休,都是暗暗叫苦,下次可的将膝盖上的棉套加厚实些,否则这般长跪,膝盖可受不了。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潘世恩顺着话头道:“元奇纵有私心,所培育之西学人才,亦是我大清之人才!”
见穆章阿还要开口,道光抢在前面开口道:“元奇二千万借贷可已倒账?”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身为户部尚书的祁寯藻一转念便明白过来,道光这是有意提点元奇的功劳和忠心以堵穆章阿的口,当即连忙躬身道:“回皇上,二千万借贷已如数划拨到户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道光缓声道:“元奇作为大清第一商团,岂能不逐利?又岂能没有一点私心?不过,元奇频频为朝廷分忧,忠心可鉴,朝野共知,筹办海军学院,既利朝廷又利元奇,何必妄加干涉?”
广州,虎门镇。
“飞燕”号飞剪船缓缓的停靠上码头,早在码头上恭候的一众轮值官兵都目不转瞬的盯着,这种船身廋长船头尖尖的纵帆飞剪船在广州洋面上并不鲜见,有不少是用来走私鸦.片的,不过,敢于停泊到虎门镇码头来的,只有元奇的那几艘飞剪船。
待的闻报来船是“飞燕”号,一众巡值官兵立马都围了上来,一个个都隐隐猜到这个时候前来虎门造访的应该就是元奇大掌柜易知足。
对于这位堪称是整个广州的传奇人物,虎门镇上下官兵都认识,而且也都知道这位元奇大掌柜如今是一等子爵,南洋提督,与他们关军门平起平坐。
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身形挺拔,容貌英俊的青年缓步走上甲板,不是易知足是谁?码头上一众官兵登时大为兴奋,一片乱哄哄的叫道:“易大掌柜。”“易军门。”“易爵爷!”
易知足满脸笑容的扬了扬手,快步踏上码头,一众官兵齐刷刷跪了一地,轰然道:“小的们给易军门请安。”
“免礼。”易知足笑道:‘可有战马,借与本爵一用。’
“有的,有的。易军门稍候。”领头一个五品武官连忙应道,随即吩咐人去牵马,“今天是小年,大家都辛苦。”易知足说着将手上的雪茄烟盒递了过去,道:“给大家分了。”
“谢易军门赏!”一众人轰然谢道。
“易军门请上马。”一个兵丁骑马过来,随即躬身趴在地上,这是让易知足踩着他个背上马,易知足却将他拉了起来,道:“本爵只踩敌人不踩兄弟,起来。”说着,他一撩长衫翻身上马,扫了众人一眼,朗声笑道:“磨刀洋大捷、定海大捷,虎门官兵上下与元奇团练一道奋勇杀敌,浴血奋战,本爵视你们如兄弟,以你们为荣!”说着,他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一众官兵愣愣的望着疾驰而去的快马,一个个都激动不已,以易知足今时的身份地位,能说出这番话来,着实令他们感动了一把。
易知足赶到虎门寨城门外就见关天培带着几个部将迎了出来,当即一勒缰绳,到的众人跟前,他甩镫下马,拱手笑道:“先说好,今天不喝酒。”
麦廷章朗笑道:“今天是小年,哪能不喝酒......。”
“好小子,明年再见你,老夫也的给你见礼了。”关天培说着拱手还了一礼,喝道:“你们还不上前见礼?”
众将连忙上前拱手躬身道:“末将等见过易军门!”
“免礼免礼,都是兄弟,何必拘泥这些个虚礼。”易知足说着看向关天培,笑道:“在下没来迟罢?”
“不算晚。”关天培道:“算着也该这几日到。”说着,他伸手礼让道:“走,先回衙。”
一众部将在提督署大门外便站住了,没有跟进去,关天培领着易知足径直进了书房,待下人奉上香茶退下,他开门见山的道:“南洋提督统领江浙闽粤四省通商口岸防务,老夫这广东水师,知足是何打算?”
易知足反问道:“关大人是何打算?”
“朝廷筹建海军,归属南洋提督统领,广东水师好歹也是外海水师,总不能让他们去做内河水师吧?”关天培缓声道:“其他地方老夫不管,广东水师与元奇渊源颇深,知足也是知根知底,老夫想给手下儿郎谋一个好出路。”
易知足笑道:“大人就不怕在下毁了他们前程?”
关天培白了他一眼,道:“信不过你,老夫你不会让他们跟你。”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易知足才道:“大人才六十出头,不会是想颐养天年了吧?”
关天培斜了他一眼,道:“怎么着?想老夫给你打下手?”
“朝廷筹建海军,主掌东南数省海防,规模至少是数万之众,岂会交付在下一人之手?”易知足沉吟着道:“如今,在下还在跟朝廷讨价还价。”
“就你小子牛,敢跟朝廷讨价还价!”关天培笑道:“行,不嫌弃老夫无用,老夫给你撑撑场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