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
马应龙去年就来了京师住在广州会馆准备今年的会试,易知足来京两人在京师也见过几面,此番易知足成亲,他算是众行商子弟中唯一的代表,自然不会缺席,原本他以为今儿宾朋满座,易知足没功夫招呼他,不想居然遣人请他去书房,心里不觉怪怪的。
进的房间,他就笑道:“新郎官不去招呼宾朋,却躲在书房,可是心里不痛快?”
“洞房花烛夜乃人生三大喜之一,有什么不痛快的。”易知足笑道,说着随意的指了指椅子,道:“这几日忙,没功夫问君湖兄,会试已结束,这次感觉如何?”
“这还真难说。”马应龙矜持的道:“自我感觉还不错,能否高中,还的看时运,时运不济,才高八斗亦是枉然。”
“君湖兄能看的开就好。”易知足语气轻松的道:“能高中固然好,若是时运不济,也少不了君湖兄用武之地,不过,说实在的,咱们一众相熟可靠的行商子弟中能出一个进士更好!”
马应龙笑道:“不敢奢求进士,能得个同进士亦足矣。”
“我怕是等不及君湖兄放榜就的离开京师。”易知足缓声道:“此番在京师滞留时间太长,估摸着最多再有半月就得离京,君湖兄高中更好,否则,就直接去上海罢,如今上海正快速发展,长青、世宽两人有些忙不过来。”
“国城兄放心,若是落第,在下马上南下。”马应龙说着扬起手中的折扇指了指外面,道:“不会是因为旗民通婚之事吧?”
“君湖兄放心,不会有事。”易知足说着一笑,“正好以这为借口,少喝几杯酒。”
马应龙含笑道:“如此说来,皇上鼓励旗民通婚之事跟国城兄脱不了干系?”
“有点干系,但并不大.....。”易知足话未说完,唐有亮便在外禀报道:“爵爷,定王爷着小的前来请爵爷出去应酬宾朋......。”
看来载铨已经安抚住了一众旗人,否则不会让他出去,易知足随即道:“我稍后就来。”
前来的宾客多,而且大多都是不认识的,架不住众人的热情和殷勤,易知足虽是喝的淡酒,却也架不住量大,不到一个时辰就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扶进了洞房。
婚后五日,便有太监前来传旨,宣易知足入宫觐见,回后院更换官袍,载通一边为他更衣一边轻声嘀咕,“这才几日,便召夫君进宫......。”
易知足却是清楚,此番进宫,多半便是陛辞,估计离京之日不远了,略微沉吟,他才问道:“可愿随我南下?”
载通虽是女子,却是生于宗室,心思玲珑,从道光赐婚、赐宅,公婆进京等事情就猜到朝廷的意图,听的这话,只当是易知足宽慰她,当即强笑道:“能跟随夫君左右,自然是最好.....。”
易知足笑了笑,没吭声,他心里没把握,道光的意图他清楚,不过,让载通跟随他南下,不是没有可能,得看道光的心情了。
匆匆进了乾清宫,行礼请安之后,他又叩谢了道光的赏赐,,这才起身,道光显然心情不错,俟他起身便和煦的道:“赐坐。”随即问道:“发行纸钞,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元奇现在就有发行纸钞的能力,不过易知足不敢说实话,佯做思忖,这才沉吟着道:“回皇上,预计最快也得大半年后。”他清楚道光关心的不是纸钞而是无期国债,略微一顿,接着道:“元奇虽然信誉卓著,且有朝廷鼎力支持,但纸钞发行,流通市场,得到市场的认可,仍需要一定的时间。朝廷的无期国债,元奇可以先行支付一部分现银......。”
道光心里一喜,毫不客气的道:“一千万如何?”
这个时候,易知足自然不愿意拂逆他,当即道:“微臣遵旨。”
有这一千万,朝廷登时就大为宽裕,道光心情越发的轻松,道:“发行纸钞不宜拖延,须的尽快将纸钞样票送来京师审核,你打算何时离京?”
“回皇上,微臣打算再盘桓三五日就启程南下。”易知足说着略微迟疑了下才道:“皇上能否恩准微臣携带家眷南下,微臣虽然年轻,但却一直无所出,双亲对此耿耿于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易知足虽是新婚,但却早就纳了几房妾,一直没有所出,这事道光自然清楚,他既愿意携带载通南下,可见两人新婚恩爱,若是载通能怀上,自然更好,况且如今易允昌夫妇还在京师,再则,如今需要借重对方的地方不少,有些事情也不宜做的太明显,他当即颌首道:“允准。”
“谢皇上恩典。”易知足心里大喜,连忙离座叩谢。
“你虽贵为一等子爵,一品大员,但朝廷有制度,统兵将领若非长期驻防,不得携带眷属。”道光斟酌着道:“不过,你情况特殊,你与宗室联姻,乃是旗民通婚之典范,携带眷属南下,有利于促进地方旗民通婚,将眷属安置于广州上海皆可。”
“微臣遵旨。”易知足心里暗忖,还有这层意思在里?
“今日就算是陛辞了罢。”道光缓声说道:“发行纸钞固然是不能拖延,南洋海军也必须尽快形成战力,还有你所言的军工厂、弹药局,造船厂等等也须尽快筹建,日后朝廷革新兵制,需要大量的新式火器,一味的从西洋采买,不是长久之计。”
这些事情即便道光不叮嘱,易知足也会尽心尽力,抽调充裕的资金保证军工的优先发展,他连忙道:“微臣必定竭心尽力,不负皇上厚望。”
微微点了点头,道光才道:“朝廷素来严禁民间自制火器,一应与军工相关的厂子,朝廷皆须派员监督,此事,你与工部、兵部仔细协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