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居然只有邸报,封赏谕旨呢?还有密折也没发还,按理,这两样东西应该比邸报更快才是,易知足心里疑惑,接过邸报快速看了看,道光在谕旨中对征伐安南、倭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对南洋海军上下大肆封赏,他不仅是晋为三等侯爵,还兼任南洋大臣。
燕扬天、冯仁轩等一众元奇团练出身的军官也都是加官晋爵,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一大堆,男爵、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等爵位更是大白菜一般,基本营级军官都有爵位封赏。
一众宗室觉罗八旗勋贵子弟也同样是加官进爵,不过,爵位并不高,肃顺、奕增、载钊等都只得授镇国将军(相当于一品武官),参与东征的广东水师一众武将也是一个不拉的全有封赏,真个可谓是皇恩浩荡!
看完这道封赏谕旨,易知足脸上没有半点喜色,这次封赏的范围之大,封赏之重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他隐隐感觉道光大肆封赏的背后没安好心,让他接任南洋大臣,更象是剥夺他军权而预埋的伏笔。
屛退李旺,折回房间,黄殿元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恭喜大掌柜荣晋侯爵。”说着伸手索要邸报。
将邸报随手递给他,易知足坐下拿起酒杯自斟自饮,心里却琢磨着究竟是咱们回事?所谓东征实则不过是走走过场,并无多大的战功,倭国臣服,无非是多个藩属国,好处是不少,但算不得开疆拓土,如此大举封赏显然不正常,道光是想用官爵收买人心?还是不打算划拨那一千万两白银?
快速看完邸报,黄殿元略微沉吟片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大掌柜创建元奇团练之时,怕是没想到会是为朝廷做嫁衣罢?筹谋创建新会,可是打算暗度陈仓,暗中筹建一支私军以为元奇后盾?如此,即便被朝廷掌控了海军,也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元奇。”
“我可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习惯。”易知足说着看了他一眼,稍稍沉吟,才道:“天地会在南洋势力不小,之前我也说了,南洋,我是势在必得,即便因此而与西洋各国爆发大的战端,也在所不惜。
从内心来说,我不希望与天地会为敌,但为了南洋的长治久安,我不能容忍天地会在南洋拥有如此大的势力,除非是我能掌控这股势力,否则,就只能是武力驱逐.....,有容兄不妨好好考虑权衡一下。”
武力驱逐?这不过是客气的说法而已,真会只是驱逐那么简单就好了!黄殿元略微想了想,这才试探着道:“组建新帮会,大掌柜打算如何扶持?”
易知足一笑,“等有容兄做出决定,咱们再商议。”
“那好。”黄殿元说着起身拱手道:“我这就回去一趟,争取尽快回复大掌柜,告辞。”
易知足起身送到门口,目送对方离开之后,他才折回房间,闷闷的抽着雪茄,让黄殿元出面在南洋天地会的基础上组建新的帮会,从而达到间接掌控南洋天地会的目的,他也是临时起意。
天地会在南洋势力不小,若是能够控制南洋的天地会,对于打南洋诸岛是个不小的助力,但是天地会也不好管束,若是不严加管制,必然会成为南洋一大祸患。
如今正是霸权时代,也正是最佳吞并南洋群岛的时机,南洋群岛不仅是种植橡胶的宝地,也是大清对外扩张必不可少的跳板,钢铁、橡胶、石油,这三样东西不仅是最为重要的战略资源,也是日后发展工业必不可少的资源。
在解决了钢铁和橡胶的问题之后,他自然要瞄准石油,南海海底就拥有大量的石油,不过,勘测技术采油技术什么时候能够跟上可说不准,除此之外,距离最近的自然就是中东的石油,那是世界储量最大的油田,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南洋航线通道是首先要保障的。
能够掌控南洋的天地会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识趣,说不的,也只能是铲除了,南洋群岛,不占则罢,占了,他就没打算再吐出来,二十世纪后,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他的抓紧这几十年的时间。
他野心并不大,只想稳打稳扎,将周边的岛屿全部收入囊中,英吉利殖民地遍布全球,二十世纪在民族解放独立的风潮下,一个个殖民地都纷纷独立,最终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可不想效仿,而且目前也没能力效仿。
他的打算是不贪多,细嚼慢咽,占一地,同化一地,才是最实惠的,大清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口!
人口才是对外扩张最大的资本,占领一地,大量移民,中国人占当地人口的多数甚至是绝大多数,自然而然就会同化,论及同化的本事,中国要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如此一来,只要后世的执政者不差劲到极点,民族解放运动风潮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侯爷。”李旺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轻声道:“夫人传话,请您去后院一趟。”
“我稍后就过去。”易知足说着站起身来,载通找他,无非就是商议晋升侯爵庆贺之事,他没着急回后院,而是一路漫步前往包世臣的小院。
包世臣如今颇为清闲,身为南洋提督的易知足大多时间不在上海,而上海的事情有知府衙门,一般情况下无须他操心,他如今也就对一些大事上心,以备易知足询问,日子自然过的悠闲,闻报易知足来了,他连忙迎了出去。
一见面,易知足便拱手笑道:“先生的清闲日子怕是过不成了。”说着将邸报递了过去。
包世臣接过邸报却没看,伸手礼让道:“爵爷里面请。”
易知足边走边道:“朝廷着我接任南洋大臣,之前,耆大人根本就没理事,我打算奏请朝廷,成立总理各国事务及洋务衙门,南洋大臣不能成为摆设。”
耆英任南洋大臣这几年纯属摆设,既不建衙门也不揽事,但平心而论,却也怪不得他,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几乎完全被易知足架空,此番卸任,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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