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道足够的赈济粮食,阖城官员都提心吊胆,生怕灾民暴动。
“呜——”一列冒着黑烟的列车缓缓的驶进站台,待的列车停稳,见的李星沅缓步走下列车,袁成平等一众官员连忙迎了上去见礼,一片马蹄袖打的山响,“下官徐州知府袁成平等恭迎制台大人。”
“免礼。”李星沅扫了众人一眼,道:“本部堂这次带来五万石粮食,尽快分发到各粥棚,稳定人心。”
一听随车还有五万石粮食,袁成平不的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正带奉承几句,李星沅却是一摆手道:“马上安排人手卸粮,向灾民散播消息,皇上体恤百姓,特意截留漕粮赈灾。”
“皇上圣明。”袁成平怕起身也顾不上客套,连忙给一众官员分派任务,安排妥当之后,他才凑到李星沅跟前,道:“大人舟车劳顿,还是先入城歇息一下吧。”
“去城墙上看看。”李星沅急匆匆从江宁赶来,怕的就是灾民暴动,十多万灾民,一旦发生暴动,说不定又是一个太平天国,他就是放心不下,才亲自赶来徐州。
徐州城外到处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灾民,不过有着众多兵丁开道,轿队没受什么影响,轻松进了城,上的城墙,一眼望见城下黑压压一片人头,李星沅不由的暗松了口气,好在来的及时,否则这些断了粮的灾民,怕是难以安抚。
袁成平忧心忡忡的道:“大人,如此多灾民,这五万石粮食怕是维持不了多少时日,须的尽快疏散才是......。”
“无须担心。”李星沅缓声道:“元奇已应允赈济灾民,并且转移一半灾民前往上海,你们尽力协助,做好劝导疏散事宜。”
听的这话,袁成平不由长松了口气,有元奇出面,那事情就容易解决了,这些年元奇频频赈灾,在百姓尤其是灾民中有着良好的信誉和极高的声望,这是连地方官府都望尘莫及的。
城墙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显然是灾民得知有大批的赈灾粮食运来了,“多亏的有火车。”李星沅感慨了一句,否则哪能如此快将粮食运来徐州。
袁成平却是问道:“元奇用火车运送灾民?”
“不错。”李星沅颌首道:“先到江宁,然后乘船去吴淞。”说着,他话头一转,“林中堂到了何处?”
“回制台。”袁成平连忙道:“林中堂已经过德州了。”
来的好快,李星沅点了点头,道:“明后日,易国城也会赶来徐州,他可能会带一营兵丁前来,给他们准备好营房。”
“镇海公也会来?”袁成平不由的一喜,这可是好机会,若能得到易知足的赏识,那可就是祖上积德了!
次日下午,一列火车哐当哐当驶进了站台,车一停稳,从车厢里就冲出了无数穿着西式军装的兵丁,迅速的集合并布置岗哨,站台上不少没见到过海军的铁路职员工人见这情形还以为是太平军打来了,吓的抱头鼠窜。
待的队伍集合完毕,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军装,脚蹬高筒马靴,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烟的易知足才起身下车,团长熊大壮小跑上前立正敬礼道:“队伍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就在车站附近扎营。”易知足说着又问道:“站长呢?”
很快,徐州站的站长,一个三十出头穿着藏青色铁路制服的汉子就一脸兴奋的匆匆赶了过来,鞠躬行礼道:“徐州站站长庄鹏举见过大掌柜。”
易知足点了点头道:“去你办公室。”
易知足此番赶来徐州,还带来两营兵丁,主要是在徐州的灾民中招募一批新兵,另外,也顺带前来迎接林则徐,当然,主要是迎接被扣留在京师为质的载通母子,几年没见,他着实是想念。
他心里很清楚,载通母子这次能够随林则徐一道南下,不仅仅是因为那五千枝米尼枪,估摸着林则徐还的狠狠的敲诈他一大笔银子,朝廷派林则徐为钦差前来江苏赈济灾民和治河,明摆着就是要元奇出银子。
不过,只要载通母子能够平安归来,多花些银子也是值得的,朝廷拿不出银子,丰北黄河决口也同样要堵筑,总不能放任不管,当然,银子元奇也不能白出,总得有个名目。
半个多时辰后,两江总督李星沅就微服赶到了火车站,随行的还有徐州知府袁成平,一见面,李星沅就笑着拱手抱怨道:“镇海公前来徐州,怎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易知足压根就不喜欢官场上迎来送往那一套,拱手还了一礼,才笑道:“来的急,再说也是私事,哪敢大张旗鼓。”
海军两营前来,还不算是大张旗鼓?李星沅暗自好笑,却是笑道:“镇海公亲自前来徐州赈灾,哪能说是私事?”说着,他才介绍道:“这位是徐州知府......。”
袁成平连忙拱手见礼,“下官袁成平见过镇海公。”
“不必多礼。”易知足说着伸手请两人进房间,进屋落座,他才道:“海军筹建长江水师,需要招募一批新兵,徐州灾民多,正好一举两得。”
还要招募新兵?李星沅心里一沉,长江水师究竟打算扩充成多大的规模?他试探着道:“镇海公打算招募多少新兵?”
易知足随意的道:“计划是五千,具体还得看情况。”
还得看情况?看什么情况?李星沅心里纳闷,略微沉吟,他才试探着道:“长江水师各镇兵员还未足额?”
“已经足额。”易知足语气平淡的道:“这五千新兵是准备驻扎在徐州的。”
驻扎在徐州?这下就连袁成平都是一呆,李星沅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私自招募组建新军,而且还明目张胆的提出要驻扎在徐州,元奇这是想做什么?准备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