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天培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盯着他,易知足心里有些发毛,索性转过脸不看他,对着邓廷桢道:“回部堂大人,欧洲各国战乱频频,前来广州贸易的船员水手,不少都亲历过一两场战事,在下为学夷语与他们没少闲侃,听闻过不少西洋的战事,知晓兵事谈不上,最多也就是纸上谈兵。”
“纸上谈兵?”关天培一脸不屑的道:“你可真会开玩笑,与人闲侃,听的一鳞半爪,也敢说纸上谈兵?赵括纸上谈兵,好歹也是读过几本兵书的。”
找他要银子,还如此冷嘲热讽,易知足心里无名火起,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他只的强行压下,眼下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元奇没有自保之力,他如今得罪不起广州的军政大员,他有些后悔自己多事,痛痛快快的给个二三十万,可谓是皆大欢喜。
但他知道,鸦.片战争爆发,虎门炮台陷落,关天培战死,英军兵临广州城下,他可不想历史重演,他的基业如今都在西关和河南岛,他的私军如今还在纸上,要想阻止英军兵临城下,就得指靠关天培,至于广东水师,他还真不敢指靠。
略微沉吟,他才道:“关军门出任水师提督,有四年了罢。”
“满打满算,三年零八个月。”
“听闻关军门上任以来致力于加强海防防务,倾力于虎门要塞威远、靖远炮台的改建,不知水师兵丁训练的如何?”
“什么意思?”关天培沉声道,声音里充满了巨大的压力。
邓廷桢也觉的他这话有些放肆,瞥了他一眼,道:“关军门上任以来,积极严督整顿水师,裁撤疲弱,操练兵技,演习炮准,广东水师如今已是能战精兵。知足不得放肆。”
能战精兵?这可真是笑话,易知足看向关天培道:“既是能战精兵,在下想跟军门打个赌。”
“打赌?”邓廷桢、关天培都一脸诧异的看向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个月。花旗国有战舰护送船队来广州,咱们来次实战演练,战舰在江中游弋,开炮攻击炮台,炮台还击。炮台一次齐射,若能命中五发,元奇给银一百万,若能命中三发,给银三十万,命中三发以下,在下上虎门实地考察,如何?”
关天培一楞,道:“实战演练?真开炮打?”
“对!真枪实弹,不真枪实弹。难以看到真实情况。”易知足道:“关军门放心,若有伤亡,元奇出银子抚恤,按朝廷抚恤定例的三倍抚恤,花旗战舰的损伤,也由元奇负责。”
邓廷桢、关天培不由的面面相觑,两人心里都清楚,以易知足的身份,不可能在他们两人面前开玩笑,看来对方不是心痛银子。而是不相信水师的战力。
三十万!一百万!那能买多少门大炮!关天培心里象猫挠似的,却不敢答应,他清楚炮台的情况,一轮齐射。命中三五发炮弹,开什么玩笑,有这水准,他还用得着添置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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