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建佛广铁路,我特意问了下铁价,优质铁价格已从一吨20英镑下跌到8英镑,各种机器价格同样是大幅下跌,我已着他们详细统计各类机器的具体价格。估计要过几日才能送来。”
优质铁价格一吨八英镑?也就是三十三元,易知足眉头扬了扬,佛山的铁价一吨一百四十元,相差四倍还多。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佛山的铁在质量方面必然不及英国,这生意倒是做的,可以跟义律谈谈。
略微沉吟,他才道:“让他们尽快将机器价格统计出来,旗昌行的船队应该快到了。”
“好。”伍长青兴奋的道:“咱们这次可以将价格狠狠的压下来。”
“没必要那么狠。”易知足笑道:“得让他们有利可图。咱们不仅要机器,更需要各类技术人员帮着咱们建工厂,咱们要让美国人觉的,广州钱多人傻,是淘金的好地方,这样才能大量的吸引各个行业的技术人才来广州。”
“难怪知足兄对美国商人和技工那么大方。”伍长青畅快的笑道:“那咱们就钱多人傻两年。”
两人一路说话,不知不觉已到码头,伍长青扫了一眼,没见李旺,不由的问道:“知足兄没带小厮?”
“将他留在了义学,让跟那些个学生一起厮混。”易知足说着便拱手道:“长青回去吧。”上船之后,他轻声吩咐道:“小六,去花地。”
“是,少爷。”方小六连忙应了一声,将灯笼挂在船头,船尾的方小四默不吭声的一摇浆,船就离开了码头,船上方家兄弟是湖南来的流民,一家大小七口都在义学附近的安置村里。
快船在夜里行的慢,易知足坐在船舱里抽着雪茄想着心事,给予护商团官兵身股奖励,而且在身股方面给予优待,这既是出于本身的需要,也是易知足的一次试探,他想借这机会试探一下伍秉鉴的反应。
护商团饷银一个月一块大洋,还不如绿营水师的饷银,但若是顶上元奇的身股,哪怕只是一厘的身股,一年的收入就会高过绿营的饷银数倍——至少是五六倍,给予护商团在身股方面的优待,再加上护商团是他一手训练,可以说,以后没人能从他手走夺走护商团的掌控权。
这一点,以伍秉鉴的老辣,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伍秉鉴却是丝毫没有异议,也没有插手训练的意思,连问都没多问一句,伍秉鉴是对护商团不屑一顾?还是担心掌控护商团惹祸上身?还是有其他原因?
易知足颇有些不解,修建元奇义学,订购四艘战舰,义学学生的招收,伍家都是花了大气力,出了大额银子的,如今却连一点染指护商团的意思都没有,这确实是有些耐人寻味,也说不通。
伍家的财富已经积累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伍秉鉴如今最渴望的是什么?当然不会再是财富,而是权力!由富而贵,绵延后世,这是所有有钱人的想法,伍秉鉴不可能例外,面对唾手可得的私军,他居然不动心,这岂非是咄咄怪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