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节次夷船进口,皆经该商等结称,并无携带鸦片,是以准令开舱进口。【ㄨ】并未驳回一船,今鸦片如此充斥,毒流天下,而该商等犹混行出结,皆谓来船并无夹带,岂非梦呓?。”
一道谕令,指控十三行行商勾结外商,暗立股份,与外商同流合污,大肆走私鸦片。向外商通风报信,谎报以货易货,欺瞒朝廷,以致白银外流,鸦片泛滥,大小罪状数条,条条要命。
待的伍绍荣朗读完,林则徐才开口道:“谕令所指控罪状,尔等可心服口服?”
其他的指控倒也罢了,参与走私鸦片的罪名可是非同小可。伍绍荣当即叩道:“钦差大人明鉴,十三行行商并不敢参与鸦片走私,还请钦差大人明查。”
听的这话,伏跪在地上的严启昌心里一跳。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话触怒林则徐,兴泰行走私鸦片虽然隐蔽,而且极为谨慎,但哪能没有纰漏之处,一旦彻查。必然无所遁形。
“如此说来——。”林则徐说着一顿,厉声道:“还是本钦差冤枉了十三行?嗯?”
林则徐这几日以雷霆手段禁烟,伍绍荣对他着实是又惧又怕,听的他带着巨大威压的语气,伍绍荣一个哆嗦,连忙伏下身,不敢回话。
见这情形,邓廷桢开口道:“伍绍荣,你敢说经十三行行商承保的商船没有走私鸦片?要不要本部堂提醒你?”
听的这话,伍绍荣后背立时吓出一身冷汗,他也记起来了,嘉庆二十一年(1816)怡和行承保的花旗国商船查出几箱鸦片,怡和行为此被罚白银十六万元,其他商行跟着被罚五千元,足足是缴获鸦片价值的五十倍。
他连忙磕头道:“行商走私鸦片,处以五十倍罚金,自花旗国商船出事后,行商无人敢以身犯险再则,行商若是参与走私鸦片,也不至于因商欠严重而频频破产倒闭,还请诸位大人明鉴。”
邓廷桢不急不缓的道:“如今广州严禁鸦片,以往包庇走私或是吸食鸦片之文武官员皆一体追究,尔等行商莫非就追究不得?”
林则徐却沉声道:“广州鸦片走私如此猖獗,本钦差还真不相信十三行如此干净。”
十三行哪可能如此干净,经得起林则徐的严查?不等他话说完,伍绍荣就吓地连连叩道:“小的出言无状,还请钦差大人恕罪,部堂大人恕罪。”
一众行商也连忙跟着磕头道:“请钦差大人恕罪。”
见一众行商服软,林则徐已不为己甚,他眼下可没时间跟十三行较真,而且他也不可能将十三行一锅端了,当即冷哼了一声,道:“本钦差给你们赎罪的机会,立即赶往夷馆,宣读《谕各国商人呈缴烟土稿》责成外商按照谕帖所示,缴烟具结,限三日内,取结禀复。
过期不见动静,本钦差立即恭请王命,正法一二洋商,抄产入官,以昭炯戒,望尔等好自为之。”
这根本就不是可能完成的任务,伍绍荣呆了一呆,随即磕头道:“英夷素来刁顽,不知礼仪,不识好歹,还望钦差大人明察。”略微一顿,他飞快的道:“在下等愿以家资报效。”
“砰”林则徐一拍桌子,恼怒的道:“你们以前就是如此对待前来广州禁烟的钦差的?本钦差不要银子,要尔等的脑袋!三日之限,外商若不缴烟,本钦差取尔等项上人头,滚!”
一声“滚”吓得一众行商面无人色,连忙磕头,躬身退出。
林则徐不要银子,一众行商都意识到这次的麻烦怕不是一般的大,匆匆赶回西关的行商公所进行商议,并遣人将商馆的一帮英吉利鸦片走私贩子叫来一同商议。
“轰——轰轰”新购买来的被易知足亲自命名为“琼州号”的快巡防舰上接连响起沉闷的炮声,易知足、伍长青两人站在甲板上紧紧的抓住船舷,望着岸上。
岸上,五百余人的护商团官兵以连为单位分成五个整整齐齐的方队,火炮一响,眼见肉眼可见的炮弹从船上向他们飞射而来,五个方队登时炸开了锅,一片慌乱,溃不成军。
一见岸上队形散乱,战舰上火炮立即停止了射击,易知足呵呵笑道:“新兵怕大炮,果不其然。”
“哪有你这么练兵的?”伍长青大声说道:“万一有一门火炮打偏。”
“放心,都是经验丰富的熟练炮手。”易知足大声说道:“这叫心理素质训练,多经历几次,习惯了就好,上战场遭遇火炮攻击,他们就不会慌乱。”
“理是这个理,但太费银子了。”
“时间不等人,只能拿银子堆。”易知足说着高声命令道:“旗语,让他们整理队伍,再来。”
看到旗语,燕扬天连忙喝道:“司号员,吹号,吹集合号。”喊了两声,没见回应,他回头一看,司号员不知跑哪里去了,他不由的又气又恼,掏出哨子一阵猛吹!
听的尖厉的熟悉的哨声响起,乱成一团的官兵们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也可以说是条件反射,纷纷驻足望过来,燕扬天做了个标准的队列集合动作,各连的连长们迅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跑了回来,大声吆喝,“司号员,吹集合号!”
嘹亮急促的号声一响起,很快就稳住了阵脚,乱的一锅粥的护商团官兵各自迅归队,很快就列成了五个方队,易知足看着怀表,见混乱了足有三分钟,不由的摇了摇头,道:”走,上岸去。”
一行人乘着小船上了岸,快步走到队列前,燕扬天下令‘稍息’之后才小跑到易知足跟前,敬礼道:“请校长训话。”
“一营师号长!”
“有。”站在第一排的陈阿广连忙高声应道。
易知足走到他跟前,面无表情的道:“从现在起,解除你司号长职务,交出军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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