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造蒸汽船经验的技术工人。
伍长青虽然不懂蒸汽船。但他打探过一些蒸汽船的情况,当即笑道:“知足兄说的轻巧,那么简单,蒸汽船早就普及开了。”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英国馆。别看外面封锁的严,商馆区内却根本不见兵丁,诺大的十三行商馆区显得很是冷清空旷,漂亮的花园里也不见一个人影,几人到的英国馆大门,义律才带着副领事参逊以及颠地、马地臣等人迎了出来。
见的易知足和伍长青两人也在,义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与伍绍荣三人简单礼貌的客气了两句,便向易知足伸出手,含笑道:“能在这时候见到易先生。实在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美利坚商人撤离商馆区,完全是因为易知足的劝说林则徐的结果,这事他可是听说了的,是以对于易知足的到来,他颇为高兴。
易知足微笑着与他握了握手,道:“很抱歉,我没能给诸位带来好消息。”
“易先生能来,就是好消息。”义律说着与伍长青握了握手,这才伸手礼让道:“诸位先生请。”
一行人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小会客厅。落座之后,易知足见的伍绍荣示意他说,也不矫情,简单直白的说明了来意。义律摇了摇头,道:“易先生应该知道,身为大英帝国驻华商务总监,在女王陛下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我是不能出具这个甘结的,至于其他商人。我无权干涉。”
义律说的确实不无道理,他代表的是英国政.府,不可能出具这个甘结,易知足点了点头,道:“我国朝廷已经颁布了禁烟新例——《查禁鸦片烟章程三十九条》以法律的形式规定了走私和贩卖鸦.片,当处以死刑,这份甘结,我觉的意义不大,所有前来广州贸易的外商,只要在大清境内,触犯大清的律例,都将遵照大清律法,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听的这话,义律连忙道:“不,这不可能,易先生,贵国的律法太过野蛮,而且贵国的官府也不能做到公正的审判,大英帝国的子民无法接受,我们应该享受治外法权。”
易知足看了他一眼,不无讥讽的道:“请问,英吉利在法兰西,在美利坚、在普鲁士、在俄罗斯等国享有治外法权吗?”
“易先生所说的都是文明的国家......。”
“文明的国家会允许本国商人明目张胆的走私鸦.片?”
“鸦.片在欧洲国家都是合法的商品,在美利坚也是。”
义律这倒不是狡辩,除了大清,鸦.片在其他国家都是合法商品,这一点易知足是知道的,他当即说道:“但在大清却是明令禁止的。”
义律一摊双手,道:“咱们不讨论这个问题。”
“好,继续说律法。”易知足道:“我想总监阁下应该很清楚,英吉利子民在大清享受治外法权,这是对大清国主权的侵犯!如果说大清的律法太过野蛮,官员审判不公,大可以坐下来协商,也可以由大清朝廷在广州成立一个特别的法庭专门审判涉外案件。”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我赞成在广州成立一个特别的专门审判涉外案件的法庭。”义律说着冲伍绍荣使了个眼色,吩咐副领事参逊道:“你带几位先生去一楼征询一下,看看有多少商人愿意出具甘结。”
伍绍荣知道他是想跟易知足单独谈,看了伍长青一眼,便起身对潘正炜、卢继光两人道:“律法的事情咱们不懂,出具甘结,才是咱们的差事。”
待的伍绍荣三人离开,义律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伍长青,易知足含笑道:“阁下有话尽管直说,无妨。”
略微沉吟,义律才道:“贵国钦差要我们呈缴鸦.片的事情,想必易先生很清楚,如今,我们的鸦.片泵船正在虎门上交鸦.片,但许诺给我们的茶叶,却没有一点动静,易先生应该知道,这是上千万元的鸦.片,说实话,我很担心。”
“谁许诺给阁下的?钦差大人?”
“你们的钦差大人从来就见不着,许诺的是十三行的伍总商,这是我们唯一能相信的,也是我们能够接触到唯一能代表贵国官员的人。”
“阁下为什么不问伍总商?”
“他不敢向钦差大人提及这事。”
“许诺的是多少茶叶?”
“一箱鸦.片五担茶叶。”
“五担,五百斤?”
见义律点头,易知足颌首道:“我可以帮阁下问一问钦差大人......。”话未说完,一直闷葫芦一般的伍长青却开口道:“钦差大人不可能同意以五担茶叶换一箱鸦.片。”
“为什么?”义律迟疑着道:“难道是伍总商有意欺骗?”
“如此大事,伍总商岂敢欺骗阁下?”伍长青说着看了易知足一眼,道:“如果钦差大人不愿意兑现这批茶叶,我们可以私下补偿,如数补偿。”
义律看了看他又看向易知足,有些不敢相信,十万多担茶叶,这可是四百多万元,由伍家和元奇银行出?
被伍长青挟持,易知足也不好反对,点了点头,他才道:“不过,阁下得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不仅是伍家和我严家会被满门抄斩,就连整个十三行行商都会被牵连,而且阁下得保证,以后英吉利商人不能再走私鸦.片,当然,十三行也会坚决抵制鸦.片走私,咱们可没银子再补偿一次。”
听的这话,义律才知伍长青不是说笑,默然半晌,他才道:“这事情太大,请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
出了英国商馆,见易知足木着个脸一路都默不吭声,伍长青怯怯的道:“知足兄别怪,都是老爷子的意思。”
“义律不会同意。”易知足沉声道。
伍长青道:“万一同意了呢?”
易知足看了他一眼,道:“义律若是同意,咱们就不同意。”
听的这话,伍长青吞的一笑,道:“这话跟老爷子说的一字不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