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遵命。”易知足连忙道。林则徐不说,他这次亦会让两支船队参加,当然,他的目标是那艘蒸汽轮船。
从虎门赶回广州,已是黄昏。易知足没回西关直接就去伍家花园,要动用五艘战舰和两支船队,这事他得跟伍秉鉴通气,毕竟一多半战舰和商船是伍家的,他可不好擅自做主。
听闻易知足来了,正在歇息的伍长青连忙就赶到码头上迎接,两人一见面,他就道:“不是说知足兄去了虎门?”
“这不刚从虎门赶回来。”易知足说着,径直道:“走,去延辉楼。有事跟老爷子商谈。”
伍长青道:“知足兄如此急,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也不是什么坏事。”易知足说着将调二千元奇团练进驻澳门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伍长青笑道:“知足兄素来是无利不起早,二千团勇进驻澳门,这是想掌控澳门?”
“确实有这个想法。”易知足微微颌首道:“葡萄牙租借澳门,坐享种种优惠,却******毫无益处,早就看不顺眼了。”
伍长青道:“知足兄的意思,是想让花旗国取而代之?”
“花旗国与咱们合作的不错,但澳门却不能让他们染指。”易知足沉吟着道:“还是欧洲国家更为适合......。”
“法兰西?”
“不。是德意志。”易知足道:“德意志是欧洲最具活力和野心的国家,虽然现在还不起眼,但潜力很大,大清若是与德意志交好。有利于制衡英吉利。”
两人说着话一路来到延辉楼,伍秉鉴却不在,去了万松园散步,乘着这机会,易知足胡乱吃了几个点心充饥,天色麻黑。伍秉鉴才回来,见的易知足,又瞥了眼茶几上的点心碟子,他才开口道:“有急事?”
易知足不肯失礼,起身见礼之后,才道:“林大人想攻击停泊在磨刀洋的那六艘英吉利战舰,想调用咱们手头的那五艘战舰和两支船队协助。”
默然半晌,伍秉鉴才开口道:“知足同意了?”
“不敢。”易知足道:“只说尽力协商。”顿了顿,他才缓声道:“英军攻占定海,朝野震惊,在下估计,英军舰队不日就会北上天津,威胁京师,林大人极有可能会因为英军大举入侵而获罪,他本人也意识到这点,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能打一场大胜仗,以化解这个危机。
就在不久之前,他曾胁迫在下,要求元奇团练出兵收复定海,此番关闸战败,林大人急欲报复英夷,在下认为,若是能够帮助林大人在这次海战中取得大胜,元奇团练就无须再出兵定海。”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伍秉鉴、伍长青听的都是震惊无比,半晌没有吭声,良久,伍长青才道:“英军舰队会北上天津?”
见的易知足点头,伍秉鉴沉声道:“胁迫元奇团练出兵收复定海,怎的未听知足提及过?”
出兵定海之事,为了保密,易知足跟谁都未提及过,如今考虑到林则徐在广州海面能打一场大胜仗的话,则出兵收复定海就极有可能没有必要,他才会说出,当然,这也是为了争取伍秉鉴同意派战舰协助水师。
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否则伍秉鉴心里会不好想,他当即含笑道:“组建元奇团练可不是为了替朝廷卖命,在下当时假意同意,却根本就没出兵定海的打算,是以也就没有跟平湖公提及。”
伍秉鉴看了他一眼,道:“元奇团练在火器上占优,才兵收复定海,亦不是不可能,朝廷素来最重军功,抗击外侮,收复失土,这可是大功,封爵亦有可能,知足就不动心?”
“有封爵的可能?”易知足笑道:“小子不过一商贾,就算收复定海,封爵的也不会是我,一则不喜为他人做嫁衣,再则,定海不是好收复的,虽然在火枪上元奇团练占优,但团练毕竟初建,训练不足,更是毫无实战经验可言,面对这世界最强的英军,能是胜少败多,小子可不会拿辛苦训练出来的团勇去染头上的顶子。
况且,在下对做官没兴趣,官身不自由,眼见的天下大乱在即,真要是授予实职或是封个爵位,小子就会被朝廷当枪使,那可没意思透了。”
伍秉鉴一声不吭的盯着他,仿佛想看穿他内心似的,半晌,他才缓声道:“知足若是想保住元奇团练,最好还是乘这机会立下战功,得授以实职或是封爵,否则朝廷怕是容不下元奇团练,迟早会逼反元奇。”
易知足摇了摇头,道:“就算是得以封爵,朝廷也不会容忍元奇团练的存在,满人素来对手握兵权的汉人防范甚严,岂能容忍地方汉员手握重兵?”
“以前不能容忍,不代表现在不能容忍。”伍秉鉴冷声道:“知足难道不知道养贼自重?英夷的威胁存在一天,朝廷就不得不倚重知足手中这支能与英夷抗衡的力量一天。”
这话倒是有道理,只要英吉利的威胁存在,朝廷就不敢做那鸟尽弓藏之事,沉吟半晌,他才道:“还是要出兵收复定海?”
“伍秉鉴点了点头,道:“这份功劳不能让那些个龌龊官员染指,如此,才有可能得以封爵。”
易知足看了伍长青一眼,道:“那让长青随我前往定海。”
伍秉鉴点了点头,道:“行商子弟中不乏可造之材,多带几个,日后亦能有个帮衬。”
“平湖公虑的是。”易知足说着明知故问道:“那战舰和商船队是否协助水师?”
“既然被林大人惦记上了,不去也是不行。”伍秉鉴说着顿了顿,沉声问道:“元奇团练可能抵挡英军的报复?”
易知足笃定的道:“元奇团练不同意,英军就过不了虎门。”
伍秉鉴道:“既是如此,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