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野回到办公室后,弯腰将袋子里的食盒拿出来,他也长得很高,一米八多的身高,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有些吃力,乔陌笙忙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季倾野没有说话,只是帮她弄好了,才将筷子递给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她觉得不自在,回去了办公椅子上坐着,等她吃饱了他才说:“飞机票我已经叫人订了,最早一班航班是在下午五点,不过,回去到京城也晚上八.九点了,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好,明天早上七点的行吗?”
“可以,谢谢你。”说完了,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且也不想打扰他工作,所以没有开口再说话。
可是他却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问她:“平常喜欢做什么?”
“看书,写作,泡茶。”
季倾野顿了下,说:“难怪简老先生如此喜欢你。”简老爷子虽然说是武将,却不是胸无半点墨,他也喜欢结交文人,乔陌笙的爷爷,就是其中的一人。
乔陌笙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季倾野却没有说为什么,只是说:“这个房间里面有书,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进去找一些来看,要是觉得累了,也可以进去房间里休息。”
休息的话,就算了,她跟季倾野不过是陌生人,她不习惯睡陌生人的chuang,尤其还是男人的chuang。
所以,她进去了季倾野的书房,不过,第一眼吸引她的,不是书,而是书桌上放着的文房四宝,而且墨绿色的大理石砚台,上面雕刻的桔花纹理漂亮精致得让她难以移开视线……
她顿了下,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季倾野的电话响了起来,她顿住了脚步。
季倾野也是一个很敏锐的人,看了过来。
乔陌笙眼睛弯弯,“我想用毛笔练一下字,可以吗?”
“嗯。”
得到了季倾野的首肯,她也不打扰他了,自己关上了门去做自己的事了。
直到乔陌笙进去了书房,季倾野才接起电话。
“你找我有事?”
季倾野的语气有些冷,“我不想跟你打哑谜,你知道原因的。”
“你最近对我冷淡了很多,为什么?是因为高悠琳?”
“你打电话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这个也是原因之一。”说完,她问了重点:“乔陌笙呢?”
季倾野没有回答,冷声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要是深炀知道了,他们的孩子没了,我想他也不会接受你!”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问乔陌笙在哪里,我知道你把她藏起来了,你帮着乔陌笙,难道就不担心你跟炀之间的矛盾会恶化?”
“我担心,可我更加担心她从我这里出去,孩子就没了。”
“你!你……你竟然这样想我?!”任唯宣很气愤的说:“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而我也相信我的眼睛,问希望你不要再乱来了。”
“你都说就算他们的孩子没了,炀知道了也不会接受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白痴吗?!”
季倾野没有再说话。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要相信我。”
季倾野直接的把电话给挂了。
他挂了电话之后,顿了好一会而,推开了手边的文件,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而书房里,乔陌笙站在书桌前,谙熟的静雅的捏着毛笔,铺好纸张,低下头来认真而专注的翘着嘴角写字,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季倾野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靠近,直到他距离桌子半米处,她才看到他,愣了下,羞赧的笑了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说完,凑过去看了眼,才发现她写了一首诗。
一树春风
一树春风有两股
南枝向暖北枝寒
现前一段西来意
一片西飞一片东
她的字人如其人,干净雅致,秀气漂亮,却给人的感觉很舒适,很温暖。
看到这,他顿了下,说:“写上自己的名字吧。”
乔陌笙点头,也在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毛笔搁置好,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
“你写的很好,很小就开始练字了吧?”
“嗯,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爷爷就教我了。”说完,顿了下,问:“你也喜欢写毛笔字?”
“小时候的必修课。”说完,他顿了下,加了一句:“深炀比我写得好。”
乔陌笙愣了下,“真的?可是他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他是那种,无论想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人。”
说到了简深炀,乔陌笙抿了小嘴,低头,没有了兴致再写字了,不过,看到这个漂亮的砚台,她顿了下,说:“你这个砚台真漂亮,哪里买的?很贵吗?”
“一个著名的雕刻家雕刻的,价钱还好。”说完,问她:“你喜欢?”
乔陌笙伸手去摸了摸,说:“很漂亮。”
季倾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也看得出来她有些疲惫了,问:“要我安排你去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吗?”
乔陌笙想了下,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是打扰他,所以点了点头。
季倾野将乔陌笙安排去了一间酒店,说:“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嗯,谢谢你。”
“不客气。”
看着乔陌笙进去了房间,季倾野才转身离去。
而他才刚离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任唯宣的电话:“炀他在查我们,他已经察觉到有人在帮她了,你还想要帮她吗?”
“等他找到来再说。”
“你!”任唯宣咬牙,似乎非常生气,她顿了下,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她?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你想太多了,我也没有你想的这么卑鄙。”
说完,他冷冷的加了一句话:“如果你不说,他就算查到了我这边,也不能立刻的把人查出来,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完了,还没等那边再说话,他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随后回去了公司,直接的进去了书房,将乔陌笙写的,墨迹已经干了的字帖卷了起来,放好,才出去继续工作。
而任唯宣,被季倾野挂了电话后,脸色非常的难看,想了想,她打了一个电话给简深炀。
只是,简深炀没有接。
她皱了眉头,立即起身,转身出门准备去找简深炀,可是,走到玄关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
本来想跟他说乔陌笙被季倾野藏了起来这件事的,可是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转身回去了房间。
……
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人,简深炀的脸色冷如千年冰霜,回到家,扔掉身上的西装,捏着电话上楼去了。
容域祁看着他上楼,直到他进去了书房,笑米米的看着他扔下来的西装,偷偷摸摸的过去翻找他的口袋,终于给他找到了乔陌笙给他些的那封信。
只见乔陌笙的信里,是这么写的:
大哥:
我今天跟你说的离婚,是认真的,跟顾学长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而已,所以你不要迁怒任何人,更加不要威胁我,我希望你能认真的想一下我们的问题。
而我们的问题,就是任唯宣。
我不知道你跟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爱她的,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能把事情说开,到时候你想怎么做,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不过,如果离婚的话,我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希望孩子归我,我只带走肚子里的孩子就够了。
我离开是想自己能静一静,也给时间你跟任小姐沟通清楚,你不要派人来找我,过一段时间,等你想好了,我会回去跟你办离婚手续的。 ——乔陌笙留。
容域祁表示看信看得非常开心,他开心得没有发现简深炀已经下楼了,而他下楼来后,一拳就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