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夷的冲着贺鹏举吐了口唾沫:“搞笑,你说这些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渔村的枪击案是你自己不想继续带那帮拖油瓶子,你敢摸着胸口发誓,干掉幺鸡,除了因为我承诺给你三千万以外,没有嫌他累赘的想法?刚刚丢卒保帅让大头开车继续往前走,不是因为你自己怕被抓?我跟没跟你同行,你都会选择这么干,别整的好像因为我,迫不得已似的。”
这时候贺安骑着一台农用的电动小三轮从村里出来,瞟了一眼剑拔弩张的我和贺鹏举,不耐烦的咒骂:“吵吵个鸡八,不行你俩跑警局门口打一架去,都啥时候还跟小逼崽子似的逞口舌之利,麻溜把衣裳换上。”
说着话,他指了指车斗里几件泛旧的衣裳和农具,吧唧两下嘴巴道:“从这个村子到最近的镇至少三十多里地,镇上有直接开到HB省衡水的客车,咱们到衡水以后再做打算吧。”
我摸了摸鼻头咧嘴苦笑:“绕来绕去,居然绕到了我老家,呵呵..”
贺安抓起一件七八十年代的绿军装上件套在自己身上,朝着我笑呵呵的问:“到你的地头,咱们是不是路会走的更顺畅一些?”
我挑挑拣拣选了一身化肥厂的工作服换上,拍打两下身上的尘土轻飘飘的开口:“跑路的事儿不归我负责,我当初可跟贺二哥有约定,带我离开华夏,我给他拿钱。”
贺鹏举矜持的拿起一件老款西装,别别扭扭的套在上身,压低声音道:“赵成虎,都到这种时候了,你我之间别扯那些没用的,钱我可以不要,如果你有办法,我们按照你说的来,但前提是你别耍诈,不然我肯定弄死你。”
我心头不禁一喜,混了这么久,主动权总算回到我手里,只要贺鹏举愿意老老实实跟我走,我和林昆的计划就肯定能实现,当然我脸上没有表现出半点得意,反而冷言冷语的讥讽:“操,还跟我玩威胁是吧?我没办法。”
贺安叼着半截烟,走到我跟前,微笑着说:“三弟,我虚长你几岁,托大自称声老哥,你摸着良心说,这几天跟我们在一块,哥几个难为过你没有?老二这个人嘴臭心善,别看他总是跟你骂骂咧咧,实际上特别尊重你,说的文艺点就是英雄惜英雄,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你如果觉得到你的地头咱们更方便出国,那就按你说的办,OK不?”
我眯着眼睛做出一副沉思模样,迟疑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后,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成,老哥你做人厚道,看你面儿,到我地界以后,剩下的事儿我摆弄。”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个人,打扮的跟刚下地回来的老农似的坐在吱吱嘎嘎乱响的电动三轮后斗里朝着镇子出发,到了镇上,我、贺鹏举、蔡鹰随便找了家小饭馆要了点吃的,贺安则骑车去汽车站打听什么时候有往HB发车的高客,谁也没有再去提及生死未卜的大头和那个为了报恩的胡子,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根本不是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瞟了眼正盯着菜单怔怔发呆的贺鹏举,不耐烦的出声:“你给菜单相面呢?这破地方能有啥好吃的,随便要点得了。”
贺鹏举突兀的抬头看向我问:“你说如果咱们想办法让王延庆被抓,警方对咱的注意力能不能再减弱一点?”
我不屑的反问:“你是长了千里手还是有顺风脚?隔着特么好几百里地,怎么让王延庆被抓?”
贺鹏举眨巴两下跟狼似的腥红眼珠子声音很小的开腔:“我之前让王延庆帮我干过几件脏事儿,他埋尸体的地方我清楚,如果咱们给警方打电话,警察绝对能顺藤摸瓜的按住他,他一旦落网,咱们身上的压力应该会小很多。”
我犹豫几秒钟后,朝着贺鹏举翘起大拇指道:“论背后捅咕人,你绝对是老祖宗级别的,不过大哥咱们能不能务实一点,你告诉我使什么报警?座机还是手机?警方能不能通过电话讯号挖出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