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合院的天空

一般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雅静心中没有因为要开学了的小紧张，也没有睡不着的烦闷，只是觉得格外的轻松，格外的平静，还有一点……舍不得。

    虽然说学校离家里很近，甚至于晚上也都会回来住，但是雅静还是感觉有点舍不得。

    她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因为要上初中了，要到一个新的地方了，所以才会有点不适应，哪怕心里没有那样的情绪，潜意识里也依然是忐忑。

    就是不知道，自己当初在上小学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情绪。

    雅静痴痴地笑了，在这样的夜晚下心中忽然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过去的一件件往事，小时候自己因为摔跤哭泣的场景历历在目，母亲做的桂花酥的味道也还在口中残留……

    果然……还是感觉有点舍不得啊！

    还在思索间，忽然就听见背后有偷偷摸摸的声音，雅静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就看见老当益壮的爷爷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过来了，看见自己还愣了愣。

    “嘿、嘿、嘿……雅静怎么还没有睡呢？”

    虽然说老爷子藏得快，但是雅静还是眼尖的看见了被老爷子背在身后的旱烟斗，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心中又有些了然的味道。

    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抽烟，只不过并不是那一种洋烟，而是自己做的旱烟。但是奶奶还是不喜欢，所以后来与奶奶成亲后爷爷就很少碰了（只是偷偷摸摸的碰）。

    奶奶会限制爷爷抽烟的次数，所以有时候满足不了烟瘾的爷爷就会自己偷偷地跑出来抽烟。

    雅静原本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家里还有两个活宝，据雅玉的情报，她说她在一次起床如厕的时候就看见了爷爷背着奶奶抽旱烟……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机会碰到啊！

    雅静心中感慨了一声，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老爷子倒也不再那么忐忑了，做到了一边另外的板凳上，一点一点的抽着旱烟，问起别的问题来。

    “静丫头怎么还不睡？莫不是睡不着？难道说要开学了静丫头在紧张吗？”老爷子调侃了一句，吐出一串长长的白烟。

    雅静乖巧地笑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味道。

    “爷爷！人家只不过是觉得有一点舍不得而已……”

    话一开口就止不住了，雅静咕咕咕的就全部说了出来。

    “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了，一下子就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也马上就要读初中了，然后再过三年就又要去读高中了……感觉好像能够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心里有些乱乱的，有些舍不得家里……”

    雅静絮絮叨叨的，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老爷子也只是静静的听着，浑浊而又深邃的眼神慈爱的盯着自己的孩子。

    说了好一会，雅静忽然就意识到了爷爷一直没有回话，情不自禁的就止住了话头，看向了爷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微微垂下小脑袋。

    老爷子不厚道的笑了笑，然后伸出粗糙而又沟壑丛生的大手掌抚摸了一下雅静的脑袋，缓缓的开口。

    “是啊！我也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啊！那时候你才刚出生的时候大家可开心了！后来你就去上了学，可是那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这么高……的小豆丁，再看看现在……”

    老爷子站起身来，伸出手在自己的腰上比划了一下，笑着看着雅静。

    雅静浅浅的呼吸着，感觉气氛静谧的温馨，看着眼前仍然健壮的老人，脸上不自禁的浮上一抹甜甜的微笑。

    而在两人没有看见的是，奶奶和鲁洁在雅静的门口站着，就望着这一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和雅静脸上的笑脸，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奶奶更是欣慰异常。

    不过……老伴还真是涨胆了！居然敢背着自己抽烟？！

    奶奶轻轻哼了两声，鲁洁看了一眼婆婆，在一边温和地笑着，脸上的笑意真诚而又温暖。

    收回了视线，鲁洁高声唤了雅静，院子中的两人立马就被吸引来了注意力，爷爷也一眼就望见了黑暗中老伴的身影，心中一个咯噔。

    雅静当然也看见，看着爷爷瞬间变了的脸色心中不厚道的幸灾乐祸了一下，面上却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来。

    “噗——爷爷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奶奶看不见你恐怕是担心了……”

    雅静话音未落就欢脱的冲着鲁洁跑了过去，留下爷爷和奶奶两个人远远的大眼瞪小眼。

    雅静一边和母亲笑眯眯地说着话，打开房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爷爷被奶奶数落着，心虚的拿着旱烟斗往自己背后藏，似乎这样就能够掩藏自己的“罪证”。

    爷爷若有所觉得回过了头来，还偷偷的对着雅静眨了眨眼，更是换来奶奶不开心的瞪眼。

    雅静偷偷的笑了，心中暖暖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风有些凉，天也有些黑，但是她不仅清楚地看到了爷爷对着自己调皮的眨眼，甚至于连心中也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