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着啊,我走了。”
顾柔送走了小婉他们,回头看看那个炕上的大块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顾柔帮着脱了鞋子,又给绞了毛巾擦了脸,费力的把脚搬上炕,抖开被子盖他身上让他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月上梢头。薛遥捂着头跟顾柔撒娇:“媳妇儿,头疼……”
顾柔端着山楂水走到他面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这下疼了吧!”却还是帮他按摩头。
薛遥喝了水,有气无力的坐那儿,像只大狗熊:“你不知道那群狗崽子灌酒多厉害,诶媳妇儿这儿疼,就这儿就这儿,多按按。”
顾柔边在他身后按摩头,边问道:“我问你,那昨天的事情,能不能问问看赵平安的想法?毕竟人家是城里人,懂得多。”
薛遥喝了酒呆愣愣的,好久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啊呀我咋没想到呢!他们在城里当官,这城里的道道他们比较清楚啊!”
薛遥急匆匆的往外冲,冲到一半又回来了,一脸的后悔:“他们肯定早就回城了。城里当差不比我们,好容易才能有沐休呢。”
顾柔摇摇头说:“也不一定,他们肯定也醉的不行,说不定在咱村里住一晚呢?你去看看?”
薛遥又跑出去看了,过一会儿一脸笑意的回来了:“果然没错,他们醉的马都上不去,都在大磊哥那儿睡着呢,说是明天也是沐休,明天回也行。”
顾柔热了饭出来,说:“也好,那你明天可别忘了问啊。”
薛遥保证肯定不会忘,两人一起坐下吃饭了。
第二天,薛遥陶顺两个早早的来彭大磊家,说是唠唠嗑。
还好时间还早,只有平安他们刚吃过早饭。两人也不客气,迫不及待的把他们想做生意的事情说了。
赵平安马上接口:“这是好事儿啊!带着兄弟们一起挣钱,总比在地里刨食强。”
薛遥又说:“这生意看起来是好,知道这生意的都说好。可是,昨个儿我和陶顺两个去城里探探路子,结果没一个铺子愿意接我们的货啊。”
赵平安疑惑道:“这就奇了,按理说着丝绸啥的都是稀罕货色,咋都不要呢?”他抖着脚,思索了一会儿,“你们昨个儿是咋说的,你们一字不拉的给我说说?”
陶顺把昨天的遭遇详细说了,连人掌柜喝几口水都说了个清楚。
赵平安一听,恍然大悟:“你们呀,话咋能这么说呢?”
陶顺薛遥两人伸长了脖子问:“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赵平安说:“人家店铺的掌柜跟你们熟吗?你们有人引荐不?你们完完全全俩陌生人,跑人店里就说自个儿哪儿哪儿好,人家凭什么信你,凭什么跟你做生意?”
赵平安敲了敲桌子:“还说啥时兴的花样子!你们知道啥花样时兴?你们知道啥布料样子?你们知道这一路上咋保存料子?阿顺,不是我说你,你这口气也不对。”
陶顺咽了咽口水,问道:“咋不对了?”
赵平安当兵的说话也直:“咋不对了?一副我看上你们店算你们店有福气的样子!还好意思问人家要钱?人家一不认识你,二不知道你底细,三不知道你本事,傻子才会给你们钱!你们啊,剃头挑子一头热!”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两人本想着,这桩生意那么好,怎么可能有人不肯做。没想到,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赵平安又说:“我在这城里做个小小捕快也有两年了,和三教九流的没少打交道。我告诉你们,这些掌柜啊都是人精,平时小心谨慎的很,跟人打交道做生意必要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才敢摸银子,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这么大的店铺不被人骗了去?”
两人被说的心服口服,愧疚道:“我们俩也是傻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不过想想也是,那些掌柜们做生意当然是跟信得过的熟人做,他们两个陌生人,啥底细都不清楚,谁敢跟他们做生意?
赵平安说:“我虽然也认识些掌柜,可也不能帮着你们引见啥的,毕竟穿着一身官服呢。你们若是要做生意,还是想想办法,先跟这些掌柜搞好关系,再说生意。”
时间也不早了,赵平安说的口都干了,起身就要回城。几人也不好再留,要不然耽误了人点卯可不好了。
两人跟着大磊,把他们送出村口,又死活让带了些香菇木耳回去。直到他们的人影小到看不见,几人才慢慢往回走。
大磊哥说:“我就说吧,做生意就要求个稳当。如今人掌柜不肯收你们的货,你们就是运回来也没用。村里兄弟咋办?咋跟他们说,你们想过没?”
陶顺忙道:“大磊哥,还没到这地步呢!让我们再想想,这关系说不定能搭上呢?”
大磊翻了个白眼:“关系?你在城里有人脉?人平安说了,他不能帮着引见,你城里还有哪个熟人?再说了,这搭关系,说白了就是送礼吃饭给钱!你们有这钱跟人家上大酒楼吃去?”
两人被说的低着头皱眉不语。
彭大磊不管,他说:“你们想带着兄弟挣钱,这是好事。可也别让兄弟们白白生了希望又失望啊。我跟你们说,年前,就年前,能不能搭上关系,这事儿给我个准话。若是成了,当然好,若是不成,我肯定要跟兄弟们说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