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周家两少爷为了一件金箔碗闹上府衙的事不算小,为何他身在汴京府却不知道?虽然他一向负责凶杀案件,对纠纷一事甚少过问,可是茶余饭后的也没有听同僚提及,岂不怪甚?
是有人刻意捂住,还是不值一提?
不足半年,一向以足金足量获得美誉的金满堂接连在金箔碗上出事,难道全是偶然?
看来,要想查明今日之事,恐怕还得弄清当日之事。
他沉吟片刻,道,“你既来了,今个儿就别忙着走,住处你不用担心,若是不愿去你哥哥嫂嫂那里,我会交代进谦安排妥当。我见你嫂嫂在府衙门前等待,不如你现在去劝她一劝。我这会儿去见个人,查清一件事,酉时我们再在这后巷会面可好?”
沈月然垂头应是,又道,“大人,民女现在可以做些什么?只是这样干等着,民女实在心焦难耐。”
卫奕道,“这件案子的关键在于证明沈家大哥从接到包裹到送出包裹的这段时间,包裹是完好的,是没有被打开过的。可是,沈家大哥当时独自一人,恐怕……”
剩下的话卫奕没有说。
其实这件案子还有一个难点在于周廉安的指控。就算有证据证明沈日辉没有打开过包裹,可若周廉安一口咬定是白世纲、沈日辉、赵安扬三人勾结作案,沈日辉的嫌疑一时半会儿还是洗脱不掉。
所以,要想还沈日辉一个清白,恐怕还是要找出真相。
沈月然听闻,却来了劲头儿。
她的眼睛有了神采,道,“只要能证明包裹是完好的,就能洗脱哥哥的嫌疑了吗?”
卫奕点头,“是,对于沈家大哥一人来说,是这样的。”
可是对于整个案子来说,远远不够。
沈月然却仿佛于茫茫大海中看见一座灯塔,她豁然开朗,道,“民女知道了,大人去忙,酉时再见。”
二人分开,话分两路。
沈月然绕至府衙门前,果然看见吴兆容两眼肿得仿佛水蜜桃一般,一边拭泪,一边四处张望。
只要有人从汴京府走出来,她就赶紧整容上前追问,可有见着沈日辉,沈日辉如何云云。
沈月然鼻头一酸,心中生出几分羡慕。
患难见真情,此话不假。
一个说莫要守寡,一个就在四处打听。
看来婚姻也不全是束缚,还有牵肠挂肚。
她快走两步,紧了紧声音,唤道,“嫂嫂。”
吴兆容转头,不禁怔住。
没想到身在京郊的小姑子突然出现是其一,小姑子判若两人的利落行头则是其二。
她上下打量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沈月然再见吴兆容却显得亲切许多,她主动挽上吴兆容的手臂,声音虽小,却很清晰,“嫂嫂不必担心,方才月然已去瞧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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