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灯是洛阳特产之一,原只限于宫廷节庆时使用。因为它具有用时撑开、不用时合上,伸缩自若,方便易携带的特点,后来逐渐流出宫廷,得到普通百姓的钟爱。洛阳宫灯由于不同的材质、架构、形状、大小、做工,价值也不尽相同。而吴兆言手中的这只,沈月然估摸着,应当是宫灯中的上品。
吴兆言很是意外。
“之前听嫂嫂说你长居文池,以为你见识浅薄,没想到,如何吃灌汤包你懂,连洛阳宫灯也是一瞧就知。我还想着你会脱口而出‘灯笼’二字,到时候再嘲笑你一番,你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吴兆言显得十分兴奋。
“在洛阳办完公务,闲来外出转了许久,一直想着捎带着什么东西。洛绣其实很好,可是你本身就擅长汴绣,我再带来没什么意思。老八件的味道是不错,可是你本身是做酥饼的,我怕你一见到那些糕点就会腻味。花茶、玉石之类的我也去瞧了瞧,都挺不错,不过稍显平常,没什么新意。后来与两个同僚去白马寺,见着了这宫灯,才动了心思。这不是普通的宫灯,是白马寺住持严光大师亲手绘制的寺中光景,你瞧,这是天王殿,这是大佛殿,这是接引殿,这是毗卢阁……”
吴兆言一边旋转宫灯,一边指着灯面解释。
“校正大人。”
沈月然越听越惶恐,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校正大人,这宫灯可是送给月然的?”
且不说是德高望重的严光大师亲手绘制,就说吴兆言费尽心思挑选,再从洛阳带回汴京,这份心意就足够令她不安。
“是的。”
吴兆言道,“你住的那里我虽然没有进去过,不过在门口瞧过,简陋偏远得很。而且,京郊不比京城,总是灯火通明的。现在还好,天黑得晚,回头一过九月,天就黑得早,出门有盏灯,总是方便些。”
沈月然哪里肯要?
一来他是吴兆言,二来那宫灯价值不菲,三来无功不受禄。
她连忙施礼,“月然感激校正大人想得周到,可是月然不需要,也不能要,还请校正大人谅解。”
“不谅解。”
吴兆言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想也没想,断然接道,“不需要这话肯定是假的,你那里又没有宫灯,怎么会不需要?不能要这话也是虚的,不过收下一盏宫灯,为何不能?恐怕不想要才是真的。”
沈月然一时语塞。
“校正大人,莫要难为月然。”
她实在想不出来理由拒绝,只有默认。
吴兆言冷哼一声。
“就知道你不想要,因为是我买的,你就不想要。若是卫奕买的,你就想要了是罢。”
卫奕与一个女子在后巷卿卿我我,是这几日汴京府上下最轰动的新闻。一听同僚说那女子白白净净,生着一副精致的鹅蛋脸,他就是想假装不知道那女子是谁也没有办法。
二人已经到了公然**的地步……
他沉下脸。
沈月然听他如此说,更是不语。
这话语中浓浓的醋意,她就是想假装不知道也没有办法。
“不想要也得要!”
吴兆言见她再次默认,更是恼羞成怒。
“你若不要,我便让姐姐给你。哼,你不会不知道,只要我发话,姐姐无论如何也会做到。”他索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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