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我知道,你定会在心里把我骂了个体无完肤,因为我无凭无据,因为我出尔反尔,可是,你若站在我的立场上,就会明白此时的我有多么地无奈,多么地惶恐。月然,我只是一个软弱的妇人,只有奕儿这一个孩子,我不能够让他冒一丁点儿的危险,只有用自个儿的方式去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伤害。今日我可以不来的,可还是来了。我来,并非束手无措,而是念在你与奕儿往日的旧情。我往后不会再来见你,往后无论奕儿如何,都与你无关。”
刘惠琳说完,整了整容,又恢复原本慈眉善目的太傅夫人的模样,向房外走去。
“卫夫人,请留步。”沈月然道。
刘惠琳停下脚步。
“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罢,可若想为自个儿辩驳,大可不必。”她淡淡地道。
沈月然压根儿不想为自己辩驳。
偏见,从来不是能够用嘴巴清除的。
不与一个不比自己少关心卫大人一分的人针锋相对,她觉得,是明智的。
“卫夫人,我想知道,您是不是曾经从外人口中听到了关于月然的闲言碎语?”
她生怕刘惠琳不够清楚,又近一步问道,“这个‘外人’或是姓吴或是姓周?”
刘惠琳一怔,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这么说来,吴校正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初时对吴兆言的话深信不疑,后来越想越觉得错漏百出,这会儿被沈月然冷不丁儿地一问,便道出心中疑惑。
沈月然咬紧了牙根。
吴、兆、言!
怪不得吴兆容会气势汹汹地冲进饼铺,怪不得刘惠琳会如有所指道她“水性杨花”,她就是不再问下去,也明白吴兆言究竟说了什么?!
见沈月然没有再说什么,刘惠琳也不愿多问。
“好了,好了,真也好,假也罢,老身早已无心追究。月然,你与奕儿今生有缘无份,不如各自安好。只要你肯离开奕儿,无论要求什么,老身都会答应你。在奕儿返京之前,我希望你能思虑清楚。”
刘惠琳说完,便与门外守候的熙春一道离开了。
她等到的第二个人,是梅采玉。
刘惠琳走后,她低沉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来。
她甚至对自己说,若这个世上真有“谁克谁”一说,若她的离开能换来卫奕的平安,她愿意。哪怕二人从此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只要他能平安,她愿意。
她能理解刘惠琳的心情,她尊敬刘惠琳,更不愿伤害到刘惠琳。
刘惠琳不仅是卫奕的娘亲,还是一位慈爱的母亲。虽然她的爱很自私,却的确深深地爱着卫奕。
如果刘惠琳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卫奕,她有什么不能忍受?
梅采玉的到来,却令她忍无可忍。
那一天,天气异常闷热,颇有几分山雨欲来之感。
张秀儿正在房中午睡,她则怏怏地躺在凉荫下,把玩着那支血红血红的红梅簪子。
白灼的日头下,簪子发出刺眼的光芒。
她看着看着,不觉眯起眼睛,提起了唇角。
他当时送来这支簪子就是打算求亲的罢?
结果,二人反倒因此吵了一架,互不理睬了好几日。
想起他那时吃憋的模样,她抿嘴微笑。
好傻!
她想着,笑着,迷迷糊糊地睡去……
似做了一个梦,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仍是一个闷热的下午,仍是在午睡,手中仍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