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月间梅采莲做了什么?陈氏的死,梅家姐妹俩究竟是帮凶,还是一直被周岸则利用?
沈月然越想越乱。
对面的陈嬷嬷似乎明白过来。
“哦——”
“夫人是不是生三少爷的气了?”
“生气?”
沈月然喃喃。
“是啊。”
陈嬷嬷抿嘴笑道,“夫人定是觉得三少爷为小姐搜罗来如此珍贵的补物却没有给夫人也弄来,所以生气了,打算去找三少爷兴师问罪呢。”
兴师问罪。
沈月然沮丧地垂下眼皮。
如果能兴师问罪,她一定冲在最前头,为自己,为陈氏。
陈嬷嬷见她不语,以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又开始和起稀泥。
“夫人,听嬷嬷一句劝。男子对你好不好,不在这些物件上,而在心意。嬷嬷觉得,三少爷对夫人还是不错的,夫人觉得呢?”
“何况,夫人若是拿了这银鱼干去,让嬷嬷我——怎么办?”
陈嬷嬷说到底还是心虚,怕自个儿私藏银鱼干的行为被周岸则发现。
对了,她若拿了银鱼干去找卫奕,周岸则的下场她不清楚,梅采玉的下场她不清楚,只有自己的下场最清楚——被赶出周家。
她舍弃了卫奕,舍弃了自尊,舍弃了仇恨,终于嫁进周家,如今,事情终于有了开始,她又要被赶出周家,前功尽弃!?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沈月然收回思绪,面上一红,冲陈嬷嬷讪笑道,“嬷嬷说得是,倒是月然一时小气了,竟想拿这种小事与相公置气。真是不值当,有劳嬷嬷提醒。”
陈嬷嬷见她马上就作罢,心中对她的感激又生出几分。
“夫人哪里的话,应当是嬷嬷谢谢夫人才是。”
“对了,我听说夫人厨艺相当,前阵子炖那银鱼汤,强哥总说有股腥味,难以下咽。我不知如何去除,这会儿夫人在这,银鱼也拿了出来,想请夫人指教一二。”
陈嬷嬷亲热地说道。
“行。”
沈月然爽快地答应,“指教谈不上,煲汤的门道儿倒是有一些。”
有了陈嬷嬷的相助,次日一早,她顺利地掂着一碗热乎乎的橘子山楂粳米粥,走入金尊阁。
之前的苡仁红薯粥,吴十娘需要,江沛文同样需要。
江沛文长期迁就周忠则的口味,食用不喜好的辣味,胃口一向寡然。可是家宴那晚,估计是几道辅菜对上了胃口,沈月然眼瞅着她把桌几上的食物吃个精光。
一向于吃上草草了事的人,突然放开胃口,受不了的还是自个儿的胃。
苡仁红薯粥不仅可以轻身润肠,还可以去油解腻,大吃一顿之后,江沛文需要的恰恰是这样一碗粥,暖胃,助消化。
不过,如今已是几日之后,再做苡仁红薯粥就不合时宜,养颜、开胃又美观的橘子山楂粥才是不二选择。
果然,江沛文见到那红白相间、冒着热气的香粥,口舌生津,对沈月然笑道,“酸酸甜甜的味道,做菜极好,煮粥也是极好。”
原来好这口。
午后,沈月然又伶俐地送去自制的蜂蜜橘子茶,黄昏,则送去一盘猪肉酸菜馅饺子,江沛文全都欣然收下,大赞沈月然有礼、细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