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尴尬地搓着手说:“您不知道,我家那个臭小子从小就不爱学习,天天打架闹事儿,小小年纪高中还没毕业呢,就进了好几回派出所,把我愁得不行,后来碰上位道长,自称是静玄宗的法师,看我儿子根骨不错,想收他为徒,要是我能狠得下心让他吃苦,保证替我管教过来。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了,一狠心一咬牙就把他送给那位道长了。结果几年调教下来,也懂事儿了,也长本事了,还有了正经工作,在他们门派成立的医药集团当成什么监事,我也不太懂,反正混得人模人样,平时出门居然还有给拎包的了。这静玄宗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不过人家家大业大的,平时也用不着我报答什么,难得您到我这店里吃回饭,我就想着尽尽心意,我知道您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不在乎我这点饭钱,就是想请您啊成全我这么一份儿心意。”
静玄宗成立的医药集团是山南的支柱产业之一,光本省就用工十余万,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就是通过这种层层交织的关系,才把网络铺得全省无处不在,连在这么个小饭馆吃饭都能碰上相应的关系人。
而玄静宗的资本放在全国法师集团中最多也只能排进前二十名。
掌握这样大的资本这样大的势力,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心生贪婪,也不怪争夺这项权力的斗争突然就激烈到连大领导和鲁方岩都感到巨大压力的程度了。
我轻叹了口气,把钱再次塞到老板手里,“这钱您还是收着吧,您的心意我明白,可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的人都仿效您这么做不收我钱,到时候就算不想这么做的人也不得不这么做,我走到哪里买啥吃啥都花不出去钱,那我苏岭不真成了山南一霸了嘛。您呐,今天收了这钱,就是替静玄宗做事儿了。”
老板还有些不甘心,我却不给他再拉扯的机会,赶紧扯着老爸上车走人。
等离开老远,老爸才叹气道:“以前我还没把这个法师治理工作的当成一回事儿,以为就是对付些乡间的神棍巫汉,专门成立一个省级组织太小题大作,很担心你被人当枪使,这段时间看来,是我眼界太低了。以前可真想不到,就在我们身边居然还存在着这样影响深远势力庞大却偏偏不在政府管理之列的势力!”
我笑道:“像静玄宗这样的集团毕竟还是少数,在县级这个层同多数门派也就百十个人,在本地有些小产业罢了。”
“机会难得,你要好好干,认真工作,不管大形势怎么变化,把握好自己,时时刻刻做到问心无愧,这才是最重要的。”
老爸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但却没说完,而是摇了摇头后,又长长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没什么能指点你的了,你以后大权在握,可千万好自为之,别让权势冲晕了头脑。从上到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这个位置呢。听说鲁书记就要调走了,你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
我就说:“爸,你还什么话藏着干什么,咱爷俩儿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有话你就说,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