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能赚点,则靠的是懂货的程度和对这个圈子的熟悉程度,靠的是能调动多少资源。”
“而核心还是要懂货,对一件东西到底懂多少——考古上的,工艺上的,古工艺美术史上的,流转状况方面,各个时期商业清洗修复手段,之前在哪个市场流传,是否适合下一步的造作等等……诸如此类。”
“至于市场评估价值判定,说悬也不悬——所谓市场,总归还是跟着品质来的。能做的只是争取自己手上的东西是同类里面品质足够好等级足够高的,而追什么市场是永远追不上的,至于炒作也不是本分生意人能参与的。”
“一件东西的品质和等级,也不悬——同一类的东西看得够多,随着阅历的积累,慢慢就会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难得,什么叫眼前一亮,什么叫一般般没啥意思。”
“不是形而上的,是先有形而下,才有形而上,先立足于最基本的考古资料工艺指标,才谈得上什么审美啦意境啦之类的。”
“总之,都是积累,用心的长期的积累,急不来。
“而犯错,往往就是因为心急。看着市面热闹,沉不住气,生怕错过了什么,要不就是过于悲观,急于抛售。”
“易经说吉凶悔吝就是劝人慎动——不动,可能还可以维持现状,而一动,无非吉凶悔吝,好的可能只有四分之一,其它不是凶就是悔吝。”
“因为一步错,步步错,劳民伤财,累了一圈盘盘点,看着一年忙到底,其实就是因为年初那一个月不慎重的变动,导致后来十一个月都在去调和和弥补。”
“折腾一圈才发现,还不如不折腾,休息一年呢。不是说不能动,而是要看准了才动,慎动。不然都是瞎折腾。”
“以前别人也这样对我说,但我终究是不明白个中三昧,都得自己亲身追逐了,实践了,回头再品味下得失,或者才会明白一点什么,不过,人生只是个过程,瞎折腾就当是充实生活吧。谁不是呢。”
“那个时候我是真得很辛苦啊,连顿安稳饭都吃不到,父亲也不管我,我知道他是关心我的,但不想在这个时候帮我。”
“我不再幻想着还能在以前父亲那些高端圈子里面打混,我盯上了以前是下线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江湖走卒,他们倒腾些标本瓷片之类的,多跑多看,尽量周旋,从下家拿货不给现钱,扮演一个代卖的角色,卖掉了再拿一些中间利润。”
“当然,刚开始谁也没那么好让你拿着他的货去代卖的,都得慢慢商量慢慢跑。”
“我也算是个斯文人,真的不甘于和跑江湖的人混在一起。可是那个时候的现实已经不允许我再装矜持,我那个时候欠了不少债,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没有任何资本装矜持。”
“一连几个休息****都往古城、帝都等地去跑,开始是毫无门路的在当地的古玩城瞎转,人家不认识你是谁,当然也不愿意让你拿着他们的东西去代卖,我捂着那瘪瘪的钱包,为差旅费心疼发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