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熟了,垃圾头儿管王政君叫“腌臜王”。
这可不是什么雅称,不过远离故土的王政君却一点都不在意,他知道,帝都是个大地方,帝都的碎片儿多得多,潘家园里的垃圾里头,甚至都能找到这样的好东西。
这名号从四合庄喊到了平安大街、东方广场、海运仓……凡京城有“开槽”的工地,都有他的足迹。“腌臜王”最得意的收获,是在平安大街工地淘了件元枢府白釉盘
当时,民工把这破成两半的残盘,混在其他碎碎片里,装进麻袋,开价一麻袋200元。王政君想单买盘子,民工不卖。他便假装验货,趁机把盘子放上面,提出只买上
半麻袋,民工同意了。回家后,他把残盘洗净,底托现出“福禄”二字。据说,这种枢府窑瓷器,目前存世不过百余件。如今,这残盘成了他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他捡碎片“走火入魔”,去外地出差,从不游山逛水,但古墓、古庙、古窑必去。一次去湖南潼关,见沿江几十里都是长沙窑碎片,他乐得两眼放光,“好像把一饿
鬼扔进烧饼堆里了”。他一口气捡了两麻袋碎片,弄得鼻子眼儿里全是红土。没建博物馆前,王政君收藏的几万块碎片全搁家里。床底下一筐一筐的,十几个鞋架也塞得满
满当当,厕所里、阳台上到处都是,就连他兜里和枕头边也少不了碎片。
为洗碎片,他家用水量比全楼总和还多,他的两只手泡得脱了皮。2000年,有人资助他建起了这个博物馆,他要藉此“拼对文明碎片。追寻文化基因”。尽管这些展品
只是一块块古瓷残片,但被专家认定为“残而不失其美,残而不失其珍。残而不失其值,残而不失为师。”
收藏古碎片使王政君出了名。有人要给他工作室,有人要帮他开公司,还有人要做他的经纪人,他都婉言谢绝。“我这是狗屎上不了台盘,”他戏谑道,“我只想过三
比三的日子,三分之一干本职工作挣钱养家糊口,三分之一经营发展博物馆。三分之一写作。”王政君计划写的6本书,都找到了出版商。他的《打眼——古玩收藏的阴谋阳
谋》正在热销。
“打眼”是古玩行收藏界的行话,意思是上了当。
“有收藏以来没人提‘打眼’的事,”王政君嘿嘿一乐,“我这辈子冤枉钱花多了,花五万元钱买了个假元青花碗的糗事,嫌寒碜没写进书里”。他要继续写《开眼看
收藏》和《掌眼见古董》,给时下的收藏热泼盆冷水。
“我写书是向人们阐明一个道理,‘捡漏儿’这等美事不是没有,只是其几率比飞机失事还少。而‘打眼’的事儿。倒是在古玩界每分钟都会发生。”
王政君老爷子的儿孙都很有本事,所以他也不缺钱,可是他再不缺钱。也比不上张天元有钱,所以他的博物馆里头也只能大部分都是碎片儿,或者是粘起来的东西,真
正完好无损地瓷器、陶器并不多,但毕竟他还在努力着。
这一次到伦敦,他也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在伦敦捡漏儿。
真要说起来,他成功了,而且是成功捡了个大漏儿!
这个漏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张天元。
“王老也真是够执着,够辛苦的。”听完王政君的故事。柳梦寻不由感慨道。
“咱们国家不是没有收藏圈子里的大侠,只可惜做这个很多时候吃力不讨好。别人骂你傻子,你自己也觉得委屈,很多人最后都办不下去了。”张天元叹了口气道。
“别灰心老公,你一定能够成功的,我相信你!加油!”柳梦寻攥起了拳头说道。
“谢谢你了,亲亲的老婆大人。”张天元很庆幸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身旁还有柳梦寻的支持,如果没有柳梦寻的话,他真得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坚持下去,他
这人有时候性子热,有时候性子凉,没个准。
就说他当初跟柳梦寻结婚之前吧,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准备放弃继续创业了,反正他也有很多钱了,可以整天逍遥自在,活在酒池肉林之中。然而就是柳梦寻的支持,让
他重新有了动力。
人活着,如果只是醉生梦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偶尔放纵一下,那是享受,可当你把放纵当成了日常,那估计也就差不多快完蛋了吧。
“老公,你自己不做馆长,就不觉得吃亏吗?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
“馆长?我还嫌麻烦呢,你放心吧,这博物馆只要挂上‘神罗’的招牌,那别人就会知道是我张天元的产业,就算我不做馆长,也没有任何问题。”张天元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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