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来,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当然,也是担心大东亚博物馆拿这个事儿去做文章。
他如果不补充最后这番话,估计大东亚博物馆完全可以对外宣称张天元支持象牙制品呢,那个时候他反倒会成为典型的反面人物了,那样子可不好玩。
“张先生还真是一位有公德心的收藏家啊,那么咱们接下来,就看看中国藏友联合会的展品吧,他们会为我们展出什么样经典的物品呢?”
这个中国藏友联合会拿上来的东西,是一件非常漂亮的竹雕笔筒。
“诸位,这件是清顾钰山林竹雕笔筒,为清雍正宫廷旧藏,高11.8公分,宽5.4公分。
笔筒采以浮雕透雕技法而成,口沿平。
筒身通景式构图,山石矗立中,丛竹繁茂。
松柏森然,郁郁葱葱,中部豁然开朗,一处平地上有天然竹屋一座。
一隐者室内独坐,神态悠然。
笔筒虽小却雕工精湛,在有限的空间中雕出丰富的层次。
刀法老辣,气韵不凡,细细观之有如画境之美。
笔筒皮色红润深沉,为上佳的竹刻美品。”
看到那笔筒,听到主持人的话,台下有很多人都眼馋地吞下了口水。
通常我们说到文房,无非笔墨纸砚这些具体的用具。
但谈到文房古玩它便有了更广泛的意义。
文房是一个空间,如明代高濂所说:
“斋中长桌一、古砚一、旧古铜水注一、旧窑笔格一、斑竹笔筒一、旧窑笔洗一、糊斗一、水中丞一、铜石镇纸一、左置榻床一、榻下滚脚凳一、床头小几一、上置古铜花尊或哥窑定瓶一、花时则插花盈瓶以集香气,闲时置蒲石于上,收朝露以清目,或置鼎炉一,用烧印篆清香。冬置暖砚炉一,壁间挂古琴一,中置几一,如吴中云林几式佳……“
各种“玩具“。
所以我们通常简称文房古玩为文玩。
文玩是文人的玩具,所以其中包含着修养与品位,贯穿着诗情画意与典章传统。
在众多的文玩中,竹雕是一个别致的门类。
其材为竹,或临窗疏影,清飔悠然;或笔墨淋漓,跃然纸上。它有着与文人天然的亲近感。
竹肌莹滑如玉,纹理细腻醒然,观之可近、抚之可亲。
竹材多样,可依材制器,笔筒、笔杆、笔山、水盂、臂搁、笔洗、香炉、各类圆雕摆件。
竹之成艺,明清以来名家辈出。
首推嘉定三朱。
三朱中朱鹤算是非常有名的一位。
在故宫博物院收藏着朱鹤的重要作品“竹雕松鹤笔筒“。
这件笔筒依材制器,在随形中巧镂精雕,整个笔筒处理为松树,前后各有自然错落的松干与主干透空雕琢。
其手法古拙中透露着骨韵,一种内在的张力向外生发。
松针,松干或穿插牵连,或掩仰纵横完全超越了材料的局限。
几只仙鹤于松树中悠然自得。
整件作品不仅有整体布局直观的吸引力,及在细小的松枝转折,藤蔓牵连、仙鹤的动态,都处理得无微不至,让人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