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花鸟纹饰,也许俱出自抱月瓶,而这些作品亦是本拍品的蓝本。
十五世纪初的抱月瓶风格独树一帜,一例见于大维德中国艺术馆藏,另一例为宝岛国立故宫珍藏。
抱月瓶体扁圆,椭圆底略凹为足。
圆直颈,颈侧如意耳与器肩相连,饰古朴的卷草纹。
瓶颈前后均绘竹枝,肩与足胫各饰一道别出心裁的仿古云纹。
瓶腹一面绘鸟儿栖于盛放的梅花枝头,另一面则饰鸟儿与盛放的杏花,前后腹均衬以翠竹。
此类抱月瓶正符合当时中国菁英阶级的审美趣味,更耐人寻味的是,赫拉特现存一幅公元1488 年的画作中也有一例相同的瓷瓶。
由此可见,这类作品在近东宫廷亦大受欢迎,而画中瓷瓶很可能是永乐年间流入赫拉特(当时为帖木儿商业重镇,现位于阿富汗境内)的外交礼物。
由此可见,从古至今,花鸟都是文人墨客所喜欢的重要因素。
雍正帝的艺术造诣在清代皇帝之中算是拔尖的,比起俗气的乾隆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他喜欢这花鸟抱月瓶,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着张天元的话,反正那美妇米特阿姨是完全目瞪口呆了。
如果说张天元把瓷器鉴定为真品算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不足为凭,那么这一番细致严谨的言论,就不是随便能够捏造出来的了。
这必须得是有渊博的知识方才可以。
“看起来,我还真是有些小看张先生了,抱歉。”
米特阿姨微微躬身笑道。
“不用那么客气,我是学考古的,对于历史,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所以明白这些,并不奇怪。”
张天元摇了摇头道。
“雍正也许是清朝历代皇帝中,传说最多、评价最纷纭的一位。
无论是其在潜邸的轶事,还是继位时的九子夺嫡的波云诡谲,抑或在任期间种种特殊举措,都极具话题性。
而近年来他的审美情趣也日益受到关注,甚至一度凭‘个性淡雅’的御制瓷器而成为‘网红’,人们把他的‘高冷’和乾隆朝的‘农家乐风格’瓷器刻意对比,并营造了诙谐的效果。
那么,在御制瓷器的制造和鉴赏方面,雍正的审美情趣为什么会‘高冷’?”
米特阿姨的客气,只是一个开始,而她真正要考教张天元的问题,这个时候才算是拿了出来。
此时的张天元已经有些警惕了,他不是很明白,李云璐和米特如此对待他,究竟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证明他的能力够强或者够弱?
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想到这里,张天元不由摇了摇头,暗道:管它什么目的呢,反正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怕什么?
“这个事儿,应该从几个方面来说,如果讲的不好,两位不要笑话。”
张天元笑了笑道:“相对于他的父亲和儿子,雍正其实过得相对比较‘艰难’。
康熙的时代处于皇朝初期,来自大漠和草原的纵情和野性依然深深流淌在其血液,所以我们看到康熙喜欢射猎、巡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