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全国后,降清的复社成员陈名夏曾从帝都写信给他,信中转达了当权人物夸他是‘天际朱霞,人中白鹤’,要‘特荐’他。
但冒襄,以痼疾‘坚辞’。
康熙年间,清廷开‘博学鸿儒科’,下诏征‘山林隐逸’。
冒襄也属应征之列,但他视之如敝履,坚辞不赴。
这些都充分表现了他以明朝遗民自居,淡泊明志,决不仕清的心态和节操。
与此同时,他缅怀亡友,收养东林、复社和江南抗清志士的遗孤。
如在水绘园内增建碧落庐,以纪念明亡时绝食而死的好友戴建,即其一例。
随着岁月的流逝,冒襄已是垂垂暮年,生活穷困潦倒,只能靠卖字度日。
他自述道:‘献岁八十,十年来火焚刃接,惨极古今!墓田丙舍,豪豪尽踞,以致四世一家,不能团聚。两子罄竭,亦不能供犬马之养;乃鬻宅移居,陋巷独处,仍手不释卷,笑傲自娱。每夜灯下写蝇头小楷数千,朝易米酒。’
表达了他不事二姓的遗民心态,这一点是冒辟疆一生中最为闪光的地方。”
“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是个爱国志士!”
刘金宝顿时产生了仰慕之心。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是啊,冒辟疆一生反清复明,著述颇丰,大节已有一代伟人太祖爷定论。
太祖爷曾经说过‘所谓明末四公子中,真正具在民族气节的要算冒辟疆,冒辟疆是比较着重实际的,清兵入关后,他就隐居山林,不事清朝,全节而终。’
当然了,冒氏和他的前辈唐伯虎等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一样,个性潇洒倜傥,不拘小节,时有‘东南秀影’和‘人如好女’之名。
其婚姻和情爱生活也是极具传奇色彩的,这在当时来说亦无可厚非。
据为师考证,冒辟疆一生除‘露水夫妻’外,有文献可考的就有10多位女性与他有过情爱关系。”
“这个人的人生,还是当真足够精彩啊。”
刘金宝听得是目瞪口呆。
“可不是嘛,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人真得是气节有了,生活也有了。”
张天元笑了笑道。
此时刘金宝已经完全明白,为什么张天元说那件根雕是赝品了。
冒辟疆对清廷那么恨,又怎么可能去吹捧呢?
最终那件根雕以三万三千美金的高价被一个日本女人拍走。
至于人家拍那个干什么,张天元就管不着了,反正也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拍卖继续进行。
接下来这件拍品,主持人竟然露出了那种暧昧的笑容。
“这是一件美人榻,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东西曾是冒辟疆与名妓董小宛共用过的东西,整体都是红木打造,保存十分完整,绝对是一件难得的珍品收藏。
底价一万,现在开拍。”
“师父,你不要告诉我,这也是赝品吧?”
刘金宝问道。
“它不是赝品,的确是一件明清时候流传下来的美人榻,但是不是冒辟疆和董小宛用过的,那就不得而知了,这个主持人,不光只是资料丰富,还很会编故事嘛。”
张天元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