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如何如何值钱。
以示他自己轻轻松松做生意,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那把壶类似梨形的捆住样式,制作比较规整,在我朋友的眼力看来,是不错的好东西,因为盖子处理的严丝合缝,做作的行书很有味道,款为刻款,跟书上讲述的一样。
壶身的竹子几乎做的惟妙惟肖,突起的竹子因磨损露出淡红色的地子,而夹缝里是黑不溜秋的颜色,我朋友认为是包浆。
这么一个假货,被我朋友当了宝贝,如果不是来人,根本不拿出来。”
“为了一个假货,值当吗?”刘金宝唏嘘道。
“现在他肯定知道不值当了,可问题是当时他哪里会想那么多,只是一门心思地觉得自己要发财了。”
张天元继续道:“邻居走后,沉浸在快乐中的他没有及时收起来,女儿在屋子里出来了,她柔柔弱弱的,笑得很灿烂,是那种很阳光很甜美的女孩。
孩子天资很高,很讨人喜欢,两个月会出声笑,七个月会说话,非常聪明乖巧。
或许是家长们闲谈时,拿着那把壶,笑语颜开的,被她看在眼里,她想因此讨大人的好,用小手把壶端起来,笑盈盈的给我朋友送过来。
这孩子从小有数,从不丢三落四,做事也稳妥,我朋友根本想不到她会闯祸。
就在她在几个月的时候,感冒了,让她喝苦涩难喝的中药汤子,那东西大人都硬着头皮喝,别说小婴孩了,可给她讲为了治病,她就明白了,一滴一滴的喂给她,她蠕动着小嘴喝。
总之,她是出类拔萃的孩子,是父母眼里的乖宝宝,平时爱都爱不来呢。
我朋友和他妻子见孩子端起紫砂壶,立刻精神紧张起来,担着心,嘱咐孩子别着急,一定慢慢的。
那把壶是他们的希望,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梦。
他们太穷了,过惯了压抑拮据的日子。
他老婆经常闹病,天南海北的求医,把结婚省下的微薄的积蓄花光了。
当时的日子很凄惨。
他下岗后,出门打工两年,没找到像样的工作,尝尽辛苦,却没赚到钱。
年纪眼看着过了三十,因为要孩子,在家闲待了一年多,又碰上买房子,租房子,仅靠他老婆百分之六十的工资和家里救济的二百块钱过日子。
真难啊,不到五百块的收入,应付一百六十元的房租和日常生活,那艰难的景象可想而知。
那是最难熬的日子,我朋友本来不开朗的性格几乎畸变了,都快疯了。
孩子渐渐的能抱起来了,母亲帮着看孩子,我朋友想干点事,租了门面开了间小广告公司,因为我内向又孤僻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生意,做了一年,把从银行贷来的三万块钱亏得差不多了。
生活的重压让人直不起腰来,整天为了没钱而发愁,度日如年啊。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朋友踏进了古玩行,总算找到了一个能赚钱吃饭的门路,虽然生意有了起色,可是本太小,难以在短时间内有大的改观。
想想看,身负数万块的债务,那是多大的负担!
两千年初那会儿,那是很难看到希望,他们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