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见别人不识货,而且那东西价格又低,还是真货,怎么可能不下手呢?
虽然铜墨盒这东西不算大众藏品,但对他而言,却也是非常不错的收藏。
更何况这可是王士禛的墨盒啊。
王士禛,为清代顺治十二年进士,从扬城推判起,累官至刑部尚书。
谅是王公这方刻铜墨盒久已无人理睬,不然是不会弄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为一睹其本来面目,携其回家,旋即找来小刷,稀释些许“厕洁精”,刷洗过后又寻来极细纸沙擦拭,刻制精美而神韵古旧的铜墨盒一展真容。
原来墨盒为黄铜制作,圆形,直径达10.5厘米,右侧刻一丛天然笑竹,左侧刻“余至武陵,客于丁氏三清轩,识竹溪兄茂之。
八月为尊甫熙伯先生八秩寿,作此奉祝。
壬午七月朔日济南王士禛”计44字行书,果然一手好字,清拔而绝少俗气。
衡阳书评家马宗霍著《霋岳楼笔谈》,说王士禛“行书奕奕有雅致,诗人之书也”,同宋荤所说“高秀似晋人”相比,尤为看重王士禛行书中的文气和诗味。
而清人王宏撰《砥斋题跋》,竟提到王士禛字刻勒上石最有神韵。
这便难怪,刻铜墨盒上的44字,字字俊逸而不少古雅之气,如同石刻,神采逼人。
无疑,铜墨盒是王士禛在常德为新结识的朋友之父祝寿的礼物;从书和画的构图布局上看,是特为刻铜墨盒设计的画稿。
而刻铜工艺似乎与晚清和民国期间铜墨盒的刻制工艺不同,艺人显然使用了一种粉状物,填充在刻痕之中,形成灰白色的与刻面齐平的线条,稀释的“厕洁精”洗去部分漆黑墨锈和污垢,刻痕之中的粉状物却几乎丝毫未去。
这种工艺在张天元所见到的数百刻铜墨盒为仅见。
盒底为紫铜镶接,墨锈斑斑,熟旧的氧化包浆层温润浑厚。
盒内残留有墨垢,坚固且泛蓝光。
这些都表明,这方刻铜墨盒的年岁,应当是与王士禛生活的年代同步的。
巧遇王士禛刻铜墨盒,是张天元收藏生涯中的一件幸事。
没想到今天,在这蛊真人租住的房子里,居然又见到了同样的东西。
而且做工之精妙,雕琢之精巧,一看便知道是宫廷之物。
虽然这铜墨盒只是普通古董,并非法器,但张天元却非常喜欢,将其收了起来。
随即,他又看向了第三样东西。
这第三样与其说是一样,倒不如说是一套。
他也跟铜墨盒一样,是文房之中的辅助用品,唤作笔搁。
作为文房用品之一的笔搁,是文人墨客书写作画时的必备之物,不仅形制繁多,而且材质甚广,特别是一些自然天成的笔搁,往往充满着大自然馈赠给文人的情趣。
笔搁,又称笔架,是继文房四宝后又一文房用品。
据记载,笔搁历史由来已久,不过,从宋代文人苏易简撰写的《文房四谱》,到南宋赵希鹄在《洞天清录》中罗列的文房用品种类,笔搁始终没有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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