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担心的是尊上的手段,尊上对这个女儿是否知晓,抱有何种态度尚不可知。若是私自行事,将来……
“成大事不拘小节,尊上杀伐决断,做事狠辣。何曾在意过所谓血脉。”蓝太夫人对二长老的犹豫,略带讥讽的说:“更可况她是姜瑶那小贱人之女,万不可妇人之仁。”
姜瑶!二长老提到这人顿时咬牙切齿,若非神界卑鄙无耻,暗算尊上,如今更不知尊上身在何处。他与万千魔族又岂会千年来蜗于魔界之中,不敢轻举妄动,就连他来人间都得偷偷摸摸的,当真是堕了威风。
“跟上去吧,否则被殷疏狂那小子抢了先,你的计策可就白搭了。”黑袍男子冷笑着看着远方离去的两道身影。
“沈渊还在蓝家?”蓝太夫人轻言。
黑袍男子摇头,“他现在的修为,你会怕?”不说如今沈渊修为已丧,就算他修为仍在,未得传承之前,又有何惧。
蓝太夫人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刹那间屋檐上已没了此二人的身影。黑漆漆的院子似热闹过后又趁机下去,而角落处的中年男子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似已陷入沉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只能是更为强劲的猎手。
“神上,魔界竟将神魔两界的合约视为儿戏,为何不将他们带至斩魔台受审?”他身后静候着冥界阎罗,而他此时正一脸怒气。千年来,神界鲜少有人敢私自前往人间,就连北辰帝君不也只得投生才能正大光明的勘察人间魔族动静,没曾想神上此番竟然亲自下界,让这酆都顿时蓬荜生辉,而他也匆忙赶来接驾。
神农好笑的看着他,“那吾也岂不是也得被缚诛仙台?”
阎罗顿时一怔,躬身道:“神上怎能自比那些魔界孽障。”
“吾与他们,与你、与世间众人又有不同。”炎帝叹息着从角落走出,来到蓝容华的身边,“这孩子倒是可怜。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可这世上又拿来的公平二字。”这些时日耳畔时不时的萦绕着瑶姬的质问,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抬头望着天上银河,在世人眼中天神高高在上,俯视万民,关爱大地。可神也又神的无可奈何,“都备好了吗?”
“已尊神上之意。”阎罗颔首回道。
“……又是一番地动山摇。”
……
如眼所见,具是云烟袅袅,百步之外一片迷茫。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仿佛踏着水潭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蓝卿若疑惑的转身凝视四周,她分明带着殷疏狂前往祠堂,可是刚踏入祠堂的大门,眼前却瞬间换了模样,就连本该在身后的殷疏狂也消失无踪。
莫非自己着了道?不该如此啊,就算自己修为不挤,殷疏狂是何许人,怎会跟丢了。除非这本是他设计的,可是他让自己到这里来做什么。
往前走了几步,隐约看见一家茶棚,静静的立在这片白雾之中。瞅准方向,她立刻快步走了过去。竟然发现这茶棚里居然还有好几个人,身着白衣,脸色惨白,渗人得紧。茶棚的老板娘上了些年纪却风韵犹存,可见年轻时定是绝代佳人。
“请问……”她刚开口,想问此地是何处。桌旁喝茶的人似乎慢动作的,都抬头漠然的盯着她,这种感觉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板娘见怪不怪的上前,笑得一脸温柔,“姑娘是新来的吧,你甭理他们。”接着她就转身,厉声道:“看什么看,还想在老娘这茶棚多留会儿。”
看不见老板娘的神色,却见喝茶的几个白衣人想看见妖魔似的仓皇逃窜,慌不择路的差点绊倒了凳子。蓝卿若诧异之余,也觉得此地颇不寻常,奇怪的茶棚,奇怪的老板娘……奇怪的客人。
“姑娘别见怪,一波一波都这样。”老板娘招呼蓝卿若坐下,提过桌上的茶水倒上一杯,“姑娘喝杯茶歇歇脚,路还长着呢?”
“路,这有路?”自己一路过来根本没有看见路,整个世界都被白雾浓罩着,现在的她显得十分懵懂。她是怎么来的?努力回想方才的经历,实在想不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当然有。”老板娘抚上蓝卿若的肩膀,笑意盈盈得伸手指向远方。顺着她指的方向,隐约看见几盏青灯漂浮在空中,沿着不知名的路径飘着远方。“你跟着它们走,就能找着路了。”
青灯引,百鬼行。
蓝卿若眼中难掩震惊,豁然抬首惊愕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