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换上便服,高远坐在自己的卧室中,泡上一杯茶,开始细细地擦试自己的三棱军刺和战刀,看着军刺和战马锋刃之上细细的缺口,不由皱起了眉头,打制这两柄兵器的铁料终究还是不算太好,看样子,自己得想些法子了,他可不想在激烈的战斗之时,突然出现武器断裂的事情,那可是要命的.
从桌下拿起一块磨刀石,高远重新打磨着两柄武器的锋刃.屋外的校场之上,回归的士兵们正在高谈阔论,不时听到有人大声吹嘘着自己的功绩,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不同的伙,不同的都在互相较劲,都认为自己干得更好,而这个时候,轮换留守的士兵则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逼得急了,便拿出前几次参加的战事所获得的功绩来反击,不过往往都会收获一顿嘲笑.
这种氛围是高远所喜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麾下的部队对于战争技艺已经愈来愈娴熟,在对敌人造成重大伤害的同时,自己的伤亡却在急剧减少,以前的很多战斗的确不能跟现在相比.
只有不停地战斗,才能获得更大的进步,只有不停地胜利,才能塑造士兵们战无不胜的心气和藐视一切的勇气,这几个月来,面对东胡,扶风兵们连战连捷,昔日如狼似虎的东胡人则被打得溃不成军,扶风士兵们现在对自己的实力是相当自信.
士兵们可以这样认为,但高远自己却有着清醒的认识,被自己击败,打垮的对手,在庞大的东胡部族当中,只是一些小不点,在东胡王心中,他们有可能根本连名字也不能让他记住,这就象大燕的皇帝一样,会认得自己高远是谁么?在这些人眼中,这种战事,恐怕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吧!
想到这里,高远不由想起了第三次给张守约送战马回来后,曹天成带回来的消息,小娃娃们闹着玩儿,有什么打紧的,你打过来,我打过去,不值一提.这是张守约回答东胡王特使的话,这当然是自己那源源不绝送过去的战马换回来的答复,东胡王的特使自然不会这么退缩,他的回答也是掷地有声:既然张太守是这么认为的,那么这些小娃娃们闹腾得动静再大一点,想必张太守也是不会在意的了.
动静再大一点儿,当然是会有一定实力的部落前来找自己报复,这也是高远决定收缩战事的原因,他不会认为东胡特使是在虚言恫吓,眼下以自己的实力,只要来一个拥有上千骑战士的大部落,自己就够呛,就算自己打赢了,只怕手下实力也是损耗殆尽,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惜啊,贺兰雄迫于匈奴王和匈奴一些大部的压力,不能再度前来与自己联手,否则,一个千余人的大部落还是能吞下去的,眼下,自己却只能防守了.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连续作战,战士们心气的确高,但身体肯定已经到了一疲累的临界点,是需要好好地休息,放松一下,同时,检讨战事的得与失,也是必须要进行的,颜海波在全队推行的集思广益,共同探讨战斗方法,一步一步改进战斗技巧的方法,高远已经在全军之中推广,强行要求孙晓,郑晓阳,那霸必须采用同样的办法,这样长期推行开来,将来会为自己造就一大批有经验的将领和基层军官,而基层军官,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支部队的核心力量.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曹天成出现在门边,他总是会在最合适的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县尉,这几个月来的收入和支出,我想跟您作一个详细的回报."
"坐吧!"高远指了指对面的板凳,手上不停,这些东西有曹天成打理,他十分的放心.
"县尉,这一个多月,我们收获了浮财不少,除开那些牲畜不谈,光是金银,我们便收获了超过二十万贯的收入,按照您的吩咐,这些钱暂时不动,作为我们的贮备资金."曹天成翻开帐薄,喜气洋洋地道.
"嗯,说其它的."高远点点头,这些钱,他心里亦是有数的.
"除开这些,我们现在最大的一笔收入来自与匈奴的贸易,主要是代销到匈奴各部的烈酒,到九月的时候,烈酒的销量一下子翻了三倍有余,我们获利约五万贯,这还是抛开了给贺兰雄的分成之后的数目."曹天成道.
"这么多?"高远惊讶地抬起头来,旋即又明白过来,"匈奴各部所处地域苦寒,这马上就要面临冬季了,烈酒是他们御寒的极佳之物,大量购买,贮备过冬也是可以理解的,过了这个点儿,销量肯定就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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