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就爬起来去厨房准备煮红豆粥,从家里临出门时嬷嬷交代过,让她务必用心照顾好夫人的一日三餐,带着她出门的原因只有一个,让夫人不管在那里,也能吃到熟悉的饭菜。
现在,夫人胃口不好,是不是她做得不够好?
绣春很是自责,泡上豆子去翻自己带来的包裹,嬷嬷秘制的调味料还有几罐,明明每次做饭她都用上了。
这是嬷嬷的独家秘制,是根据夫人多年的口味习惯特别调制的。
嬷嬷担心出门在外,调味料不如家里齐全,做出的饭菜不够味,特意让她带了一大包袱。这个调料的配方嬷嬷也跟她讲了,万一在西柔耽搁了,带去的都用完了,她还可以提前让人采办,另行配制。
绣春因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指挨个滑过面前的瓷罐,这些都是嬷嬷制作的,与在府里时用的完全一样,夫人每顿用的餐饭,为何会愈来愈少呢?
……
早晨荣娇没醒,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玄朗在叫她,她费力地几次努力想睁开眼睛,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应该醒来了,眼皮却象被粘住了似的,而那声音又太微弱无力,小小的抗挣之后就放弃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玄朗无奈,只好熟练地用被子将人裹严实,准备将她抱到马车上。
客栈是个二进的院子,客房在里面,大门修得有点窄,玄朗那架特制的马车不能直接停进来,只能停在二门的门口。
风很大,风速迅猛,吹在脸上冷得象小刀子在割。
尽管玄朗将荣娇裹得严实,但被无孔不入的风一吹,等他将荣娇抱到车上时,荣娇竟然醒了。
然后。车厢的窗子大开着,帘子没有卷起,被风吹得飘出老远,荣娇裹着被子坐在窗边。小脸被冻得青白,吹着冷风,一口一口吃着玄朗喂食的红豆粥。
借着难得的清醒,她还感慨着,“……既然吹冷风有用。以后窗子都不要关了……”
玄朗眼神微僵,随即恢复正常,眼底满是温柔与宠溺:“多喝点……”
用受冷受冻这种自残的方式来驱减睡意的方式,怎么能常用?
盯着她冻得青白的脸,发红的鼻尖,玄朗的心象是毫无遮拦地袒露于这如刀的冷风中,冷痛至麻木。
加了庶糖的红豆粥煮得香糯甜软,虽然天气太冷,玄朗一直用内力暖着,保持着适宜的温度。荣娇吃了小半碗,轻轻摇头:“……真吃不下了,绣春用心了。”
火候十足的熟悉味道,绣春一定是凌晨就起来煮粥……
荣娇心头浮起一层感动,想起以前栾嬷嬷也是这样,每逢她生病或心情不好,都会做她最爱吃的饭菜,嬷嬷总认为,好吃的饭会让人心情更好更有精神。
“还不错。”
玄朗点头赞同,给了个中肯的肯定。她这个丫鬟,虽然话不多,倒是个用心的。路上条件毕竟粗简,这个丫鬟每日给荣娇整治的餐饭。虽简单却美味合口,花费的心思不小。
“……”
说了没几句话,那种疲惫昏昏欲睡的感觉又来了,荣娇将头靠在车窗边,脸上露出虚弱的浅笑,随便起了个话题:“又想睡了……这样也好。不用再喝你开的安神汤了。”
“噫?”
玄朗微怔,这一路上他何时给她开过安神汤了?
“七星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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