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的,从车窗看出去就发现员工宿舍外停了辆银色轿车。
原本从教堂出来后,东恩雨想到附近的酒吧放松一下,没想元方仲事先贴心地替她叫了辆出租车,还嘱咐司机千万要将女人安全送回宿舍,对着年纪颇大的司机再三强调别半途放女人下车,对此东恩雨也不好为难对方,只好老实上车回家。
看来陈叔还是不放心让她自己收尾,偏得叫条小土狗看紧她。
"谢谢,不用找了。"东恩雨从皮包取出大钞交给司机,随后开门下车。
门口斜方,一个女人身穿军装立领外套,依着车身看往这边。她双手环胸,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但散发出强势气场,让经过宿舍大门的员工吓得匆匆跑过,就连大楼管理员都忍不住出来关切,只怕女人贸然做出什么举动,就会立刻报警似的。
"好久不见。"东恩雨走到罗夜面前,她看不见对方眼睛,却能感受自己正被注视。
就像被狼盯上。
罗夜为什么找她,东恩雨其实没底,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所以女人并不紧张。
"如果妳在等别人而我会错意,那真是抱歉。"迟迟等不到响应,东恩雨作势要走进大楼,才刚跨出一步,罗夜便侧身开启车门,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让东恩雨上车。
还需要考虑吗?
东恩雨抿嘴轻笑,一个跨步妥妥地坐进副驾驶座。她根本想都不必想,因为现在的罗夜不会伤害她,东恩雨有绝对把握,从她看见罗夜出现在宿舍大门口时,女人得意得都快笑出声,只差没打电话给陈正报喜。
因为她正掐着罗夜对她的信任,为所欲为。
东恩雨掏出淡烟,摸索口袋一阵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出门,她转头望向驾驶座的女人。
"能帮我点吗?我没带火出门。"修长手指夹着香烟,东恩雨说话的语调有些慵懒。
罗夜闻言,从外套内里拿出打火机替女人点烟,动作无比自然。
"谢谢。"浅浅尝了一口,东恩雨呼出白烟后觉得有些醒神,正想抽第二口时,指间的烟忽然被罗夜拿走,同时手中多了两样东西,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和一把钥匙。
眼神微沉,东恩雨呼出带有烟味的气息,淡淡地,有些苦涩。
这是在开玩笑吗?
"罗夜,我想妳已经听迪维说了吧?"东恩雨掂着手里钥匙的重量,明明没有几两,却让她的心有些沉重,"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权利和地位了,老实说连和霍经理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一个普通上班族,给不了妳任何好处,再者我也不容许和梧堂有任何瓜葛,妳懂吧?"
说这话时,女人没存什么心思,但罗夜显然在意起来。
"别管。"冷冷两个字,让东恩雨不必理会那些失势的情况。
东恩雨眨了眨眼,从罗夜手中拿回香烟,同时将钥匙和纸条塞回给对方,东恩雨没再抽,而是打开车窗将烟扔出去,"不管妳是想包养我,还是打算监视我,最好都死心吧,我已经退出这场游戏,没有我的位置了。"
她说得很平淡,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
也正因为东恩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瞬间将罗夜给惹怒,眼看东恩雨准备下车,她侧身将女人扳回身子,车身霎时剧烈摇晃,东恩雨被罗夜’碰’的声压在车门上,手臂被抓住,令东恩雨动弹不得。她蹙着眉头盯着对方,刚才一阵激烈举动让罗夜的鸭舌帽掉在手煞车边。
那双曾经清澈碧绿,犹如止水般的眼眸,竟多了丝动荡……
罗夜似乎很困惑,当她看着东恩雨时,眼神失去该有的冷静。
"那些报导,"两人僵持半晌,罗夜沉声开口,她抿了抿,慎重道:"是妳?"
是妳?
小心翼翼地,试探性的提问。
面对这般质疑,东恩雨笑得坦然,点头道:"对,是我。"
为何要说谎?她没有必要说谎。
然而东恩雨的诚实,却让罗夜犹豫了……
如此无所谓、坦荡荡的承认,本应该松口气,免去猜测心思,却让罗夜更加不知所措……
"不,"罗夜抓紧东恩雨手臂的指尖放缓,"不是妳。"
"为什么不是我?"这次换东恩雨反问了,她直视罗夜双眸,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浅笑,"妳应该知道,这件事除了我还有谁嫌疑最大?能目睹海礁和梧堂谈生意的,除了我还有哪个属下能出席?"
就像手中拿着铁铲,一下又一下挖开泥土……
东恩雨无疑在给自己挖坟,她想知道罗夜会不会踢她下去?
"只要海礁被媒体影响,连带梧堂也会不好过,如果不能稳定供货,想必妳也会很困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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