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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生醉眼朦胧,无论是手下的马匪也好还是跟在最后头的那些混混也好他都不想再管,他也管不了,身后的哭喊声传在耳中已经勾不起他的同情,只会让他的醉意更深。
许是喝醉了的缘故,醉眼朦胧中他觉得自己忽然看见了一条白色身影。
之所以说觉得是因为他的目光一直都偏向前方的大路上,这条路上并没有行人,但就在他灌一口酒的间隙里前面却忽然就多出了一道身影。
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但旋即却发现身后马匪的喧闹声和奴仆的哭喊声忽然小了许多,几匹马嘶叫着往后退去,仿佛受到了惊吓,回过头去,看见瘦子张着嘴一脸惊愕的样子,连素来胆大的胖子也勒住马,额头冒出了冷汗。
他这才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的确是遇上了什么事了。
揉了揉眼睛,那道白色的人影一点一点的映入了眼帘。
那是一个保养的很好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着蓝衣,长身玉立,面容温润,如果不是他双眼被白布蒙着的话张大王一定认为他是一哪家的贵公子,心思一动没准会想要把他抢回山寨满足自己的龙阳之好也说不定,但那染着血的白布却让人心中发寒。
白布染血,眼眶下还有两行鲜血,恰好滑过他的面孔,拖到下巴上,纵然是大白天见到这么一个人也会让人心里直发凉。
而此时这白衣男子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的长剑,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不时与剑柄轻轻碰撞。
“好浓的血腥味”,
他忽然将手指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嗅,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一点儿也不让让觉得温暖;相反,他身上的气息寒冷如冰。
“哼,大白天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几名胆大的马匪策马上前数尺,道:“大王,不用跟他废话,直接过去砍了他”,
白衣男子脸上笑意更深,竟伸出手向他勾了勾手指,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要是杀不了我,可是会死的很惨哦”,
“妈的,老子这就去剐了你”,
马匪大怒,当即抽出刀就欲上前把这人一刀砍成两截;张金生却一把抓住他,看到他手中绯红色的长剑中央刻着一个“漆”字,在他手里把玩翻转之间那刻字又变成一个“凉”字,先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旋即心里却是一凉,颤抖着声音道:“凄...凉,你是...洗剑冰河的话凄凉?”,
人间剑极,红尘绝顶,一剑西来,三千花谢,当年人人都知道话凄凉澡雪剑上的刻字,那刻字正是他一生的写照。
这柄剑和这个人已经有七八百年没有出现过了,张金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幸遇到这个剑界的奇人。
白衣男子亦没有回答,他只是在笑,但身旁飞起的一颗颗头颅和自己脖颈上忽然传来的凉意却已经告诉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