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的。”
“姐姐,你我参禅修道,也知西方教普渡世人,给众生极乐。”
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姐姐明明铭记于心,又为何要阻拦?”
“两教并立,给众生更多的选择不是更好吗?”苏辙忧伤的问。
苏轼无言以对,她默认了苏辙的话。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还是诗仙潇洒啊,宛月虽有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亦只是形似神不似。”苏轼说:“那就如此吧。”她不想破阵,也不想劝说妹妹。
她知道,星名心中自有道,自有坚守,说服毫无意义。
苏辙说:“辙知姐姐为难,不如这样,妹妹作诗一首,姐姐要是能破,此阵辙不再守。”
“那宛月要听听呢。”苏轼点头。
苏辙双手一合,空中现出大车轮印,就像环一般叠加四重。
第一重光环。“岁历风轮转”
手印如车轮滚来,套在苏轼身上,很显然,苏辙这些天境界又高了不少。
苏轼念头一动,“莫听穿林打叶声。”
风轮的声音在她耳边荡然消失。
苏辙的下一句“禅心海月圆”接踵而至,她的人已经朝苏轼靠近,重重法印试图困住苏轼。
可是苏轼下一句是何妨吟啸且徐行,身体徐徐而动,将苏辙的法印摆脱。
常情计延促!
苏辙靠近,四重法印化为九重流转产生了九个虚无漩涡,想要将苏轼的法力吸收碾碎。
她也是全力以赴,这一首诗与其说是请教不如是发泄她活在天下文豪名声下的才学。
天下文豪终究是天下文豪。
苏轼其竹杖芒鞋轻胜马,手中抹出一道青光如竹杖拨开袭来漩涡,步伐灵动轻风一般将九大法印避开。
苏辙的攻击落了个空,苏轼正准备应付她最后一句,忽不知何时,苏辙已经扑在怀里,泪流满面。
无语对潸然是苏辙最后一句,可也是最没有力量最柔软的一句。
“妹妹。”苏宛月哑然。
苏辙离开了她的怀里,拖起了一颗通天定海珠。
那颗珠子从暗忽然转亮。
苏辙吃吃看着这颗通天定海珠,轻声细语地诀别。
“姐姐,你快走吧。赵公明利用此珠祭出你们真灵来破十绝阵,每个入阵者都在劫难逃,我们的名字无论多么伟大……在神名眼中……都是炮灰啊……”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姐姐请活下来吧。”
苏辙流出清泪,珠子爆发出璀璨光华,吞噬了女人最后的容颜。
“妹妹!”苏宛月悲痛欲绝,毫不犹豫冲去爆炸的通天定海珠。
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轰轰轰。
在众人眼前,十个大阵相继发出巨大的爆炸,通天定海珠照耀出照五湖四海,八荒十方的光。
每一颗光就像是毁灭的恒星,所有力量都被释放了出来。
就算先天之数也要烟消云散。
众人都感觉不对劲,这种爆炸绝非一颗通天定海珠能造成的。
赵公明静静喝着酒,神态还是那般寂寞如雪。
每一颗珠子湮灭神力后又重回她的身旁,只是变得无比黯然,宛若一个黑球。
随着一颗通天定海珠回归,就有一名妖仙和星名殒命。
“以真灵驱动通天定海珠的神力塌陷先天之数……好狠啊。”孟子不愧为圣贤,一眼看出赵公明的算计。
周幽王心底一凛,四肢都寒气直冒。
各大人仙,诸子乃至上古星名都不由悲哀莫名。
九大妖仙祭阵来破十绝,这份心狠手辣实在不寒而栗。
“之前一公不让皇族去破阵,难道就是知道要祭阵。”姬宫涅沉声。
关尹子默然。
逃过一劫的姬胡一身冷汗,他突然想到自己未婚妻哪吒,大惊:“那傩舞……”
“哪吒有无垢之躯,应该死不了,但是会身受重伤,境界大损,正好大周皇族能拿捏她了。”关尹子说。
姬胡松了口气,“这样正好,本殿修为在她之上,她就只能乖乖听命了。”
关尹子看到姬胡这么想不由摇头,不过她并不想多生枝节。
“等十绝阵一破,你们立刻冲进镐京,毁灭浮屠,城中所有负隅顽抗,执迷不悟者赶尽杀绝。”姬宫涅下令。
“遵命!”
“殿下,稷下好像想插手呢?”褒姒忽然开口。
众人一看,果然,不过已经有人阻止齐麟和苏雪砂。
另一边齐麟和苏雪砂也察觉到赵公明意图,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管。
孟子施展百圣心塔阻拦了两人前进。
“师长?”
齐麟和苏雪砂都是语气沉重。
孟轲道:“等到破阵,我可以去救哪吒,你们不能干预两教之事。这违背学宫中立之道,你们会被学宫革除学籍。”孟轲不想看到两位绝世天才就这么离开学宫。
“到时已经晚了,还请师长成全。”齐麟已经下定决心。
苏雪砂也说:“苏轼乃雪砂好友,雪砂也不能任其被祭阵。”
“难道你们愿意为此被学宫革除学籍放弃混元演义吗?”孟轲叹息。
“不要也罢。”齐麟右手金刚琢凝聚先天气息。
苏雪砂的天罡地煞紫薇五行剑也遍及虚空,万星闪烁。
隹羽墨也恳求师长。
轰。
黑狼仙南郭先生,韩愈身死,地烈阵破。
盘丝仙小三儿,曾巩身死,风吼阵破。
其他妖仙纷纷在恒星爆炸的力量下化为灰烬,大阵一个又一个皆破。
形势十万火急,齐麟已经争分夺秒,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哪怕冲撞师长,齐麟也要上了。
孟轲看出两人坚定,最终百圣心塔收回。
齐麟和苏雪砂立刻朝着十绝阵冲过去。
“白梦!”
齐麟大叫一声,白素贞白梦的寒冰阵爆发出无数的冰雨,珠子湮灭出恐怖的力量,好像有一颗恒星坍缩毁灭。
毁灭来的太快,欧阳修和白素贞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漫天的冰雨拍在脸上,齐麟来不及救她徒感悲伤。
他朦朦胧胧仿佛看见冰雨里有一白衣女子撑着伞,她默默地走过虚无长河,无人陪伴,时间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爱过或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