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了后座。
吕白刚坐上驾驶位,就丢给袁青一瓶凉凉的矿泉水:
“快敷一敷,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
没有哪个女人听见男人把自己的脸形容成那个部位会感到开心,不过袁青注视吕大作家拉长的脸和紧抿的唇,得出一结论:
此时此刻此分此秒,吕白不开森,很不开森,极度不开森。
这世上有一种人,只要他不开心,就有人会倒霉。
正不安的想着,吕白已拿起插在底座上的手机,拨了几个号码,片刻后蹦出几个词“对,老张,是我,开门”后,就切断了通话,自顾自地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很快,袁青就看见姜队长拿起对讲机嘀咕了几句,接着脸色青白的下令打开门禁放行。
随着匝道缓缓上升,吕白停在了门禁处,半打开车窗,冲姜大队长淡淡道:
“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什、什么话?”
“没关系,就算你忘了,我还记得就行了。”
眼看着奥迪就要开走,姜队长终于有些心慌了,虽然满肚子不乐意,还是毕恭毕敬道:
“对不起,吕先生,我不知道……您是我们小区的住户,请您谅解,毕竟我是为了你们住户的安全着想,一时间在言语和行为上有些不妥当,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改进。”
吕白盯着那姜队长笑得满是褶子的脸片刻,继而面无表情道:
“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这位小姐。”
姜队长心里百般不乐意,可还是耐着性子装模作样向袁青道歉,却被吕白不冷不热的嗓音生生给打断了:
“不过,现在没必要了。”
“什么?!”
“言不由衷的道歉就等于没有道歉。”
说罢,吕白猛然脚下踩油门,车子像旋风似的驶入了星河别墅区,只留下尾气,喷了姜队长一嘴巴。
短暂的沉默过后,吕白感到有一只爪子在拽自己的衣服,甫一转头,发现自家这只青梅正用贼亮贼亮的眼睛瞅着他,就差流口水了。
“你什么时候变高富帅了?”
“怎么讲?”吕白淡淡瞥了眼一秒变狗腿的青梅。
“还想瞒我,你什么时候已经赚到一栋别墅了?”
吕白勾起唇角,眼底却并未笑意,神情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袁青正想问个究竟,后脑勺被外力狠狠撞了一下,回过头发现背后多了个目烁烁如贼的女人。
朱丽莎扒紧了副驾驶位的沙发椅背,笑得阿谀谄媚:
“吕先生,我知道,真正的高富帅都在民间,事实上你不光有一栋别墅,就连整个星湖别墅区都是你的,是不是?”
袁青睁大眼珠瞪着朱丽莎,张嘴说不出话来,做了三年同事,这才发现这女人原来是个脑补帝。
吕白并未搭话,只是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入宽广的别墅区,并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曹老板所住的别墅。
袁青和朱丽莎尚未下车,就看见别墅的正门被打开了,曹大老板鬼鬼崇崇的四下张望了下,然后昂首挺着啤酒肚,器宇轩昂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穿粉色羊绒大衣,脚蹬高帮靴,手拿爱马仕的大波浪卷美女。
其实刚刚那一幕还蛮蠢萌的,可一想到曹老板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了,而他女朋友的全身装备足够抵她们n倍的工钱,这实在让人有些笑不出来。
这不,袁青听见吕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自古文人最瞧不起名利商人。无奸不商,基本是文艺圈对生意圈最精辟的总结,吕大作家也不能免俗。
“吕先生,你说姓曹的会把工资给我们吗?”
“不用急,人贱自有天收。”吕白淡淡说道:“要是天不收的话,就由我来。”
朱丽莎毕竟是升斗小民,被吕白阴狠的话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怎、怎么收?”
吕白借着眼镜片的反光森森的瞅了朱丽莎一眼:
“让他像睡着了似的躺在浴池里,淹没在温水里的手腕上隐约可见一道深深的刀痕,渗透了鲜血的洗澡水无声的漫过浴缸、浴室、客厅和玄关,顺着门口的台阶蜿蜒流下,偶然经过的住户或许会好奇的看上一眼,然后带着怀疑和揣测事不关己的走开。”
朱丽莎一下闭了嘴,表情瞬间从对吕大作家的仰慕变成了看到变态蛇精病精神分裂时的惊恐,整个身体腾离他八丈远。
袁青抽了抽嘴角,看着职业病发作的男人,欣慰道:
看来这辈子嫁不出去的不止她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