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眉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只冷酷的波斯猫盯着自己的猎物:
“什么?”
“我看到你们俩在潜艇的甲板上饮酒,你把他灌得醉醺醺的,连走路的步子都踉跄了。”
阮心眉挑起眉:
“哦?我无法理解,你一直都很恨我,为什么当时不向警察告发我呢?”
“不幸的是,当时的我对你的一切都毫无兴趣,并没有看下去。”
阮心眉年轻时或许是漂亮的,冷艳魅惑,犹如一蛊鹤顶红,明知有毒,沾唇即死,却总有那前仆后继者迫不及待的饮下去,痛断肝肠。尓今岁月流逝,红颜易老,她那美人脸和漂亮幽深的眼睛周围被细细的皱纹和黄斑所占据,朱颜所剩无几,只有冷漠无情的神色凝固在脸上,纵然有悲欢忧怒恐惊,亦不改那骨子里的寒幽。
譬如此刻,她为儿子的话哈哈大笑了片刻,从茶几的烟盒上取出一根女士烟,点燃后抽了口,在吐出的烟雾中,目光冰冷的迎视着他:
“阮白,你是我的儿子,就算改了姓,依然改不了血缘上的任何东西。相反,你的眉眼,你冷漠的气质和冷酷的心脏完全肖似于我,唾弃我,就等于唾弃你自己。”
“我不会和自己憎恶的人相同。”
阮心眉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听薇珊说,你把一只小白兔领回家了。”
“这与你无关。”
“我儿子的女朋友,我总要适当的关心一下。”
“多谢你的‘关心’,我希望能回归正题。”
阮心眉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冷酷:
“警方那边从李洛阳失踪的游艇里不光发现了他的手机,还有一封遗嘱,虽然这遗嘱的出现地点十分蹊跷,可这是李洛阳生前的唯一的一封遗嘱,遗嘱上面写明了要将耀阳集团和李家的全部财产都留给李砚。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目前除了我和薇珊以外,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一旦这则消息透露出去,整个耀阳就要完了。”
“是你要完了。”吕白站在自己母亲面前,一双眼睛冰冷的俯视着她。
阮心眉将手中燃烧着的半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不疾不徐的轻轻说道:
“不光是我,还有你,我的儿子,还有那只白兔。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如果摧毁了我,你的存在就不可能得到幸福。如果我要下地狱,绝不会让自己孤单的走,还要拉上我的敌人,拉上你,拉上你所珍视的人,一起前往黑暗的最深处。”
吕白目光很冷,没有一丝温度,母子俩在无声无息中对持着,好像冰原上两头即将开战的猎豹。
半晌,他才开口:
“所以这次你是故意让我回来的,就为了抓住我的弱点。”
“阮白,你是我的儿子,我创造出来了你,给了你生命,因此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毁了你。”
“是吗?这样的母子对话真是古今罕见呢。”
“但也不会没有。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往往会成为敌人。”
“我不想兜圈子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遗嘱,把我叫回来又能做什么?把李砚杀了?还是让李洛阳复活?”吕白嘲弄道,他下巴绷紧,脊背挺得很直,俯视着自己的母亲。
“在遗嘱被发现之前,我要你把李砚再送回该去的地方去。”
“什么意思?”
阮心眉轻笑起来,她重点了根烟,颇为愉悦的夹在两指间,无名指上硕大紫色宝石戒指闪着幽幽的光:
“这么说来,那只兔子还没有告诉你?也对,如果你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不出手,从小到大,你就不是个沉得住气的孩子,从你那未出生的弟弟的事情开始……”
“我的确没有你那么沉得住气。”吕白毫不掩饰自己尖锐的语气,“一栋别墅和一张结婚证书,不错的交易!”
阮心眉不怒反笑:
“我并不后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付出了代价,也得到了补偿,这就够了。可你却偏要较劲是非曲直,既然如此,李砚曾经绑架了那个叫袁青的女孩,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是不是不应该呢?”
吕白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阮心眉笑了,甚至略带俏皮的托着腮:“让我想想,人老了,总是记性不好,应该是在我被李砚带走的那几天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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