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
「抓住我……」凶悍恐怖的暴风雨背景下,金发少年的表情急迫而担忧,「科札特……」。不是对危机境遇的担忧,而是对挚友的忧虑。
但是,GiottoVongola只是科札特·西蒙的挚友,与他真宫寺久律,没有半点关系。
垂下纤长的眼睫,他的心绪趋于荒寂,不再思虑其他。
“少年,你可是认识我的儿子?”
“您的儿子?”久律一愣,但他很快发现眼前穿着工人制服拿着晨报阅读的中年大叔,与刚才那名棕发少年面容有几分相似。这位大叔指的,必定是刚才那个站在这节车厢门外与Giotto极为相似的少年。
只是,这看起来平凡邋遢的大叔怎么会知道他看的是那个棕发少年?那个少年身旁,可是站着不少人呐。
心底暗道眼前男子的不简单,久律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不,您误解了。”
说罢,他眯起眼,假装没有看到中年男子那沉静而深究的目光。
地铁到站,他不再理会中年男子那令人心烦的视线,快步迅捷地出了厢门。
走出地铁,阳光明媚正好,温暖柔和的光线捂热了初春,也让他从昨晚开始一直有些焦躁的心情顺当地平静了下来,如同天空的暖阳一般,雨过放晴。
直到——
“大哥哥,你的学生证掉了。”
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清脆童稚,却莫名的给久律一种难以言明的违和感。
他停下脚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却见一个三头身带着无框眼镜的男孩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看着有些眼熟。
久律这么想道。
叫住他的男孩正往他的方向伸着手,那被短小的手指握着的正是印着他照片的学生证。
久律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如果他没记错,今天他应该是没带学生证才对。早上怎么翻找都找寻不到的学生证,此刻竟冒出一个孩童将它归还。
“谢谢。”
他接过学生证,脑中忽然有几幅影像飞快闪过,零碎的身影刹那重组,拼凑成清晰的图案。
细雨、草甸、荧光……还有,身体像是被榨干了水的腌萝卜,离奇缩成孩童模样的,工藤新一!
两指夹着学生证往回收的动作微顿,久律眼神一凛,抬起视线往男孩的脸上扫去,果不其然在一瞬间看到一双同样在审视着自己的眼睛。
“大哥哥穿黑色风衣戴黑色礼帽的样子好酷哦。”男孩润如水晶的蓝瞳盈盈闪动,看起来像是膜拜向往,但久律清楚的知道,对方不过是在思量、猜忌着他,顺便用装嫩试探的方式想要套他的话,
这经历还真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倍感乏味的久律收回手,把学生证收进另一只手拎着的黑色提包里,不想再杵在这和这位出门不看黄历结果倒霉遭暗算的腌萝卜侦探继续扯皮,索性松了思绪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黑色风衣?呋,直说了吧,我不管你是被谁暗算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我除了不巧路过看到你缩成萝卜头的这一幕并且多事碍事自己惹事地报了警叫救护车以外,没有参与任何需要对你变小负责的事,所以,请不要再来烦扰我,做这些无谓的试探,要找赔偿金找奶粉钱找精神损失费物理损失费实验体补贴金请都去找罪魁祸首,谢谢。”
一口气平板地说完,也不管对方被自己这近乎牢骚的一连串话弄得有多么瞠目结舌,真宫寺少年直截了当地转身,大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至于身后那个眼镜伪正太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他没有兴趣知道。
被绿色荧光吸去玩晕船一日游海难半夜游的他,可也是实打实的受害者。
穿过几次人行道后,江古田高中的牌匾终于出现在了肉眼可见的地方。
他加快脚步,只想快点躲进教学楼避开这让人心烦的冷风,却不想在快要踏进校园的时候,险些与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撞上。
所幸身体反射神经不同脸部表情神经那样坑爹,久律眼疾手快地扶住那团差点与他分饰彗星与地球(彗星撞地球)的红色身影,把对方扶正后快速敏捷地松了手。
“学姐,你没事吧?”
久律定睛一看,在看清对方面容后,忽的有些吃惊。因为他差点撞上的人,竟然是二年级那个很有名气的小泉红子。
那些两眼扒着小泉红子美貌的人不知道,但他却是很清楚——这位红子学姐是占卜部的部长,平时神神叨叨的,总说些怪力乱神的话。
以前他是不信的,但自从他经历了昨晚的离奇境遇后,他对这个学姐,竟产生了一种只想离得远远的……这样难以说明的感觉。那就像是……在恐惧着对方一样。
恐惧?忽然冒入脑海的这个词,让他自嘲地笑了笑,也顺势收回心神,恢复成平板无波的模样。
“学姐,刚才很抱歉,您没事真是太好了。”生疏有礼地说完,久律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打算拔腿开溜。
可惜,小泉红子不给他这个作透明状退散的机会。
“受时光吸引的生魂啊,你尚未完成你的使命,怎可从洪流的荒原奔走未来?”小泉红子优雅高深地笑着,拍了拍差点没忍住想喊她神婆的久律少年的肩,“去吧,弥补历史空白的勇士,我看好你哟。”
眼角嘴角一同狂抽并深感到不妙的久律,就这么被小泉红子的柔胰拍昏了。
而后,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对神棍这一生物诞生了无可救药的……想要套麻袋喂马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