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倒在地上哼唧的青衣男孩,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看得青衣男孩心惊胆寒。
于是,当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巫女大人八百里加急地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云雀大王将青衣揍得半死不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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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主观情感上来说,滑头鬼非常想找个坑把手中这个孜孜不倦各种方法抢夺鸩羽的梦游子给丢下去,但他好歹对人类这一族群没有多大的恶感,也不想平白害了一个人类的性命,所以也就将就一下,打晕这个在他眼中甚是古怪的小鬼,凑合着拎着上路了。
毕竟在这个群妖乱舞四处混乱的时代,随便丢个人类幼崽在路边可真的是会被一群靠吃人来增长功力的杂碎妖怪给分而食之的。
“杂碎妖怪?”妖狼族首领角牙虎目一瞪,不满地横了眼到自己地盘狼牙山上蹭吃蹭喝的滑头鬼,“滑瓢兄这是在瞧不起我这个常常把人类当零嘴的杂牌妖怪?我倒是觉得你带来的人类小子皮肉娇嫩,用来当储备粮最是适宜不过了——正好可以当做你在这的食宿费,省得那些嘴碎的总向我抱怨你每回都来狼牙山打秋风。”
滑头鬼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对妖狼首领角牙阴阳怪气的“埋怨”毫无反应,反而无节操地露出八颗牙齿,但笑道:“都老朋友了,角牙兄怎么还这么客气。”
……客气泥煤,这个白吃白喝的暴徒!
角牙按了按额角的青筋,忍住暴走的冲动。
他倒不是真生气滑头鬼蹭吃喝的行径,毕竟谁人不知滑头鬼这一妖怪的无赖行为?他也是知道这家伙的面目才和他交好的。真正让狼牙感到森森不爽的是这家伙的无赖态度,每次说出的话都既无赖又让人生气,偏偏他还嘴笨总是说不过他。
见老朋友有黑化的倾向,滑头鬼不再火上浇油,转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说的自然不是狼牙兄。狼牙兄虽然偶尔食人,但吃的多是穷凶极恶之辈,却不像那些投机取巧为了快速获得力量不择手段的杂碎妖怪,自身力量弱得可以不说,却贪得无厌地袭人而食……”
他眯了眯眼,将盏中的酒送入口中。
辛辣的口感充斥咽喉,也让他心中的焦躁*翻滚。
早先妖族与人族虽有矛盾,但也只是小范围的摩擦,远不到如今这样的情景。以前妖族虽然也有喜欢食人的,但那也只是一部分,相比于鬼怪的威胁,妖族与人类之间反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甚至出现许多妖族与人族通婚的案例。直到食人可增加力量的传言流出,虽然骄傲的大妖怪与一些理智的小妖怪对此不屑一顾,却仍不断有杂牌妖怪相信传言,将两族一直以来的微妙平衡打破……如今战火纷燎,妖族与人类的矛盾不断激化,近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说到底,还不是源于那些杂碎妖怪推动?
他虽然对人类没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讨厌,对于人类繁衍的文明更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毕竟住惯了人类的房屋,喝惯了人类的美酒,突然再让他回归山顶洞人的生活,那可真是吃不消。
“……”妖狼首领狼牙没有接话,跟着滑头鬼狠狠灌了一碗酒水,咂唇。事实上他也对如今妖族在人类界人人喊打的情况感到头痛不已,要不是自安倍晴明死后阴阳师一族莫名没落、销声匿迹,现在妖族各部落恐怕也和动荡不安的人族一样各种逆流成河了吧?
他唏嘘了半晌,抬手拍了拍滑头鬼的肩:“不说这个了,滑瓢啊,你赶紧替我参详参详,我为我未来的儿子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钢牙。怎么样?是不是很威武霸气?”
滑头鬼握着酒盏的手一顿,酒汁险些溅出沾湿他穿在中衣外的黑色胴服(羽织前身)。
他侧过头,用一副见鬼的表情看了角牙一眼:
“……你连老婆都没有,想什么儿子的名字?”
这边厢两人的谈话已进入不可知的插科打诨状态,那边厢,顶着幼童躯壳的久律少年被某个不负责任的滑头鬼丢在一个昏暗的山洞里,被某妖怪揍晕的他现仍处于昏睡状态中。
“这就是滑瓢大人带来的储备粮吗?”
“应该不是吧,这还不够我们大王塞牙缝的。”
“嘘——别声张,听说这是给我们大小姐准备的压寨吡夫,没看见最近大王一直在为大小姐的婚事操心吗?我们角牙大王可是众所周知的好哥哥。”
几个狼妖围着昏睡的少年嘀嘀咕咕,一直在为“是储备粮还是压寨吡夫”的重大问题争论不休。
而作为他们话语中心的久律少年,由于梦游中途状态被某个不知轻重的大妖怪狠狠拍昏,如今大脑皮层边缘系统过度兴奋却无处发泄的他,十分罕见地做梦了——
梦境中,他睁着混沌的眼,茫然地望着阴沉朦胧的天幕。
似乎有闷雷声从不知名的天际传来,他的眼一片涩疼,不断有滴状液体落入眼中,十分难受。
他本能地低下头,木然地拂去脸上的水渍。
这是……雨?
脑中像是被填满了无数浆糊,粘稠沉重,无法思考。
只有不远处的对话声清晰地传来——
“Giotto……斯佩多那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犬夜叉的好冤家——钢牙君粗线……虽然现在只有个名字连受精卵都不是←_←
PS:祝各位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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