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同伴,急匆匆掉头就跑。
本能告诉他们,发出叫声的羽族十分危险,比眼前这些危险百倍。
无论如何,保命要紧!
大部分鲨鱼跑了,受伤的鲨鱼无处可逃,只能等死。
最惨的,要数攻击秦宁的噬人鲨。
牙齿崩掉一排,血槽清空大半。
等到黏在嘴里的白光消失,牙床一阵剧痛,下颚被长刀扎出窟窿。
紧接着,上百枚光箭从口腔内飞-射,直接穿透颅顶,活似生吞红域刺猬。
那舒爽,简直无法形容。
一击得手,秦宁血脉沸腾,恐惧半点不存。
长刀卷刃,直接丢进储物器。
抹去脸上血迹,飞扑到鲨鱼背上,双手成爪,狠狠开抓!
撕拉——
鱼鳍少掉半片。
撕拉——
鱼皮扯开两米。
撕拉——
鱼头也没能幸免。
灭掉之前先毁容,穷凶极恶到相当境界。
秦宁突然发飙,猎物和猎手角色调换。
无论是空中的白岩,还是浮出水面的黑旋等人,都是瞪大双眼,看得一愣一愣。
那是巨型噬人鲨,没错吧?
鲨鱼背上那只还是雏鸟,也没错吧?
谁能告诉他们,到底是蓝域发生异变,还是自己眼花?要么就是鲨鱼血太刺鼻,以致产生幻觉?
不然的话,一只个头不大的雏鸟,竟能凶悍到如此地步?
“白主养的鸟,果真不同凡响。”
众人互相看看,这也算是答案?
鲨鱼痛苦翻滚,却始终没有沉入海底。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交易器发出白光,分成千股细线,织成水下牢笼。
线头握在秦宁手里,鲨鱼想下沉,也得前者同意。
“怎么回事?”
白岩正发愣,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转过头,看到来者是谁,激灵灵抖了两下羽毛。
“白主?”
海面上,秦宁忙着撕鱼皮,心无旁骛。
鲨鱼肉有股怪味,不好吃。骨头却是好东西。
这种大型鱼骨,正好帮助小章鱼升级。
对方想开吃,他又何必客气。费了这么大力气,不要白不要!
举起手,又是狠狠一下。
噬人鲨抖动两下,翻过肚皮,终于魂归西天。
确定猎物不动了,秦宁抹去脸上血痕,大口-喘-着粗气。
白珝越过白岩等人,飞到近前,将他拦腰抱起。
同时单手按上鱼背,收起整条噬人鲨。取下尾指上的环戒,放到秦宁掌心。
“收起来吧。”
“恩?”
“我知道你养了黑域章鱼。”
“这个……”
“不用解释,这没什么。”白珝轻笑,“如果喜欢,蓝域也有章鱼。”
秦宁眨眨眼,脑海里闪过某个念头。
连忙摇头。
这想象太可怕了。
回到岸上,雏鸟们立刻围了上来。
“你没受伤吧?”
“你好厉害!”
“回城之后,我就去找那几只白尾海雕,告诉他们,什么样才是最厉害的海鸟!”
“他不是海鸟……
“没差!不是海鸟,更让那些耀武扬威的羞愧!”
在对海雕的态度上,黑鸣和红翔出奇一致。
大家都是黑雁,平时吵嘴也就罢了。对上海雕,必须立场相同。
“杀死一条噬人鲨,一定很累。”
“你一定饿了!”
“给你,月光蟹。”
“我的也给你。”
“还有我,还有我!”
雏鸟们热情-爆-发,储物器光芒频闪,小山般的蟹肉堆上沙滩。
自始至终,秦宁没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等我长出硬羽,一定也要捕一条噬人鲨!”
“对,我也要!”
雏鸟们围坐起来,一边讨论,一边用小翅膀拍着胸口,大声表示要向秦宁学习,向鲨鱼们发起挑战。
这场源于黑雁和雪雁的竞赛,很快吸引更多雏鸟。
结果导致羽城鲨鱼数量锐减,不得不遁入深海。
甚者,对着同族的骨头抱怨:雏鸟个个都是肉团,不只好吃,还很好欺负?只要避开成鸟,成功率百分之百?你活过来,给老子吃一个看看!
雏鸟们兴致勃勃讨论,堆起的蟹肉不断减少。
期间,黑雁和雪雁轮换下海捕鱼,顺手捞起几捆海草。
雏鸟们发出欢呼,显然相当满意。
秦宁咬着蟹肉,看到递过来的海鱼,本能伸手接过。
“谢谢。”
白珝轻笑,梳过秦宁的发。随后转身,同白岩等人搜索海域,不放过任何漏网的鲨鱼。
雏鸟渐渐长大,许多都要到海边学习。
在他们有自保能力之前,浅水区的危险必须杜绝。
“你瞧,我没说错吧?”黑鸣凑过来,抽抽鼻子,对鱼肉不感兴趣。手里抓着一把海草,羡慕道,“被白主养多好!”
秦宁爱吃鱼,白主就给他抓。自己想吃海藻,爹娘非但不给捞,发现还要揍一顿。
鸟和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低下头,秦宁默默啃鱼,不做回答。
日落之前,方圆数十里的海域,都被成年羽族“清扫”一遍。
白珝发出通讯,巡城的红隼多出一项任务,每隔两天,就要到浅海巡视。发现危险情况立即处理。处理不了,以最快的速度上报。
通讯结束后,蟹肉和海草都被清空。
雏鸟们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此起彼伏打着饱嗝。
“该回去了。”
黑旋抓起几只雏鸟,随手丢上雁背,动作简单粗暴。红腹黑雁不遑多让。
相比之下,雪雁倒是相当温柔。
“走吧。”
白珝抱起秦宁,飞上信天翁。
雪白的海鸟高鸣一声,率先振翅飞起。
大雁们落后一步,在飞行中自动排成队列。
事实上,他们也不想这样。
强迫症伤不起啊。
回到城中,一行人很快分开。
信天翁飞往城东,大雁们掉头向南。
黑鸣坐在雁背,不忘向秦宁招手:“我会再找你玩的!”
秦宁没力气说话,只能用力点头,摆摆右臂,作为回答。
回到火山口,鸿鹄们正准备晚餐。秦宁摸摸肚子,怀疑再吃一顿,自己会不会撑-爆。
走进高大的木门,早有圆筒滑过来,毛巾牙刷齐备,对着某只雏鸟磨刀霍霍,不干净的雏鸟,不是好雏鸟!
果然成精了。
秦宁挠挠下巴,老实的走进浴室,扯掉长袍,躺进浴缸。
黑发粘着血迹,在海边清理过,也有碎屑残留。
圆筒亮着橘光,细心打理,不放过任何角落。
靠在浴缸边缘,秦宁舒服得叹息一声。闭上双眼,全身浸入水中。
五分钟后,突然想起什么,乱忙坐起身,取出六只圆球,告知他们存粮增加。
“现在去处理,还是等……”
不等秦宁说完,章鱼们舞动触手,在水里蹦高。
“好吧。”
秦宁走出浴缸,从长袍里翻出指环。确认可以存放活物,将章鱼们收了进去。
一顿忙活,没了泡澡的心思。
简单清理干净,套上一件宽松的外袍,走进卧室。
不料想,白珝竟在窗边等他。
夕阳穿透水晶窗,洒入室内。修长的身影,笼罩一层暖色光晕。
“来。”白珝微笑,向秦宁伸出手,“我给你擦头发。”
坐到床边,秦宁忽然发现,他越来越习惯白珝的气息。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头发擦干,秦宁顺势躺倒。被温暖的羽毛包围,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睡吧。”
白珝放下布巾,单臂撑在床沿,手指擦过秦宁耳边。
“这次是我疏忽,不会再有下一次。”
又打了哈欠,秦宁嘟囔一声,眼皮几乎睁不开。耳边的触感直接被他忽略。
白珝轻笑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室内陷入昏暗。
本该沉入梦乡的秦宁,忽然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