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什么样的父母让Len这么小的孩子患上这种病……竟然是她自己,是她自己……Len是她和厉爵风的儿子。
过继……
厉老的教育,Len的孤独症……
顾小艾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我们三兄弟就是这样的命运,除非父亲驾鹤归西,否则,我就只能一直受制于他老人家。”厉爵斯蹲在她身边,又补上一句,“当然,包括我们的后代。”
受制……
那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那Len怎么办?他的孤独症怎么办?
顾小艾左手撑着车门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便审美观点厉爵斯攥住,“兔子,你去哪?”
“去见我儿子。”
Len是她的儿子,她儿子没死,她要去见他……
“父亲让你离开,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你还不走?”厉爵斯皱眉,攥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你留在这里,就会和Len同时成为父亲手上的棋子,借此要胁老三。”
……
“如果厉老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无所不能,我就算不在厉家,也是他的棋子。”顾小艾眨了眨眼,视线被眼泪模糊。
“……”
不可否认,已经到这一步,顾小艾在哪,都是父亲的棋子。
厉爵斯顿了顿,又说道,“可你在厉家,危险系数更大,整座庄园几乎全是父亲的人。”
“那我儿子怎么办?”顾小艾反问,“他有家庭因素造成的孤独症,如果让他继续呆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一辈子都不能康复!”
她不能让他的儿子一直处在这样的家庭里。
她不能让儿子的孤独症一辈子都得不到治疗……
“你现在回去,万一父亲认为你和老三旧情复燃,还要抢他的孙子,你们一家三口都不可能好过!”厉爵斯语气加重。
“……”
“四年来,老三也只能维持你们一家三口都还好好活着的局面,兔子,你并不想成为老三的负担,对吗?”厉爵斯看着她说道。
“我……”
顾小艾说不出话来。
负担……她一直就是个负担、累赘,从以前到现在。
她不能去见自己的儿子,不能爱自己爱的男人……
顾小艾踉跄着后退,站都站不稳。
“兔子……”
厉爵斯向前两步,将她搂进怀里抱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没事,没事,哭过就没事了。”
他突然明白了厉爵风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顾小艾。
就是怕看到她现在这样的绝望。
让她知道一切痛苦地一个人生活,远不如她一无所知地一个人生活……
一个男人,并不需要女人来一起分担痛苦。
所以老三是能藏就藏,能不说就不说,全瞒着她一个人。
“我做错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你们父亲这么容不下我?!”顾小艾靠在他的肩上失声痛哭。
那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在这座庄园里没有笑容地长大,她爱的男人为了她的平安必须听命于厉老……
而她,能做的是不打扰,离他们父子远远的,这竟然就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