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进入汴梁,里面已比去年多了几分繁华热闹,昭宛带着她新买下的小婢清明去了去年郭荣带她住的客店,客店还在,掌柜也是原来的掌柜。
进入店里,一切恍如去年,一回头,似乎郭郎还在。
**
刘承训在床上醒来,爱子心切的刘知远眉头紧锁地坐在床边,另一边坐着夫人李氏。
李氏看他醒来,便热切地握住他的手,“我儿,你身子本就不好,为何不知爱惜自己,反而和你父亲闹脾气。”
刘承训对着她虚弱地说道:“母亲,孩儿绝不敢同父亲闹脾气,只是孩儿婚姻之事,想请父亲成全。”
李氏已经听刘知远说了情况,她侧头看了刘知远一眼,刘知远沉着脸不说话,她便说道:“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河东自保尚且艰难,你还请听从你父亲的安排才好。”
刘承训悲痛道:“母亲……”
李氏叹了口气,温柔地为他擦了擦脸,说:“你是北平王世子,还要以大局为重啊。”
刘承训皱眉不言,刘知远看着他,说:“不过是一个女娘而已,你看看你如今模样,哪里像我的儿子。”
刘承训转开头不看他。
刘知远要发火,李氏劝他道:“大郎身体一直不好,你就不要动怒了。”
刘承训身体好转之后回到自己的住处,让人去传昭宛前来,昭宛没到,只青青到了,对刘承训行礼道:“世子,阿宛她因归家心切,今日一大早就离开了太原城南下,她没来得及向世子辞行,让婢子前来代她辞行。”
刘承训本来就白的脸更加苍白了,他好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笑,说:“一大早就走了吗?她就那么着急回去?”
青青些许尴尬,又为刘承训感到难过,她说:“阿宛是如此说,大约也是怕和世子您辞行,徒增伤怀,不如就简简单单地走了。”
“徒增伤怀?”刘承训看着面前桌案上的书,轻声念了一遍,然后对着青青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青青告退时,他突又叫住了她,“她不是说要带走你,为何你没有同她一起离开。”
青青躬身回道:“婢子过几日同郭相公的商队南下汴梁,再去找她。”
刘承训因她这话皱了眉,“郭荣?”
“是。”
“他不是留在军中任职,难道还要继续南下跑商吗?”
“这个,婢子不知。以阿宛之意,大约是郭相公找的南下的商队,郭相公应该不会随着商队南下。”
“青青,虽然我将你送给了阿宛,但你要明白,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得为我效力。”
青青神色僵了僵,一时没有回话。
刘承训看着她说:“当然,我不会让你做伤害阿宛的事,只是有时候,我想知道阿宛的动向,你必得对我汇报,你可明白。”
青青只好点了点头。
刘承训这才说:“你先下去吧。阿宛到了汴梁,怕是有诸多不便,我有为她准备了些饯别礼,你南下时带去给她。”
“是。”
刘承训因伤心过度,一时卧病在床,刘知远知道他是想反抗自己,便怒而改任刘崇任太原尹,让刘承训在家“养病”。
【第二卷完】